行吧,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留下陪你。”林梧道。
奚音摇头:“不行,你必须去。”
“没事……”
“当然有事!我本来也没什么存在感,偷偷不去也没什么,你若也不去,连累我被发现了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
林梧无语。
时芥悠然地走来,伸手在林梧肩上拍了拍,随后道:“若是有人发现我没去,也帮我随便寻个理由搪塞过去。”
奚音与白棠异口同声:“你去做什么?”
时芥伸了个懒腰,下巴一抬:“逛逛。”
没多解释,时芥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只留下一方潇洒背影。
“你们也快些去罢,可别迟了!”奚音催促道,她打了个哈欠,“我可要午睡了!”
送走了林梧和白棠,奚音翻身爬上床,抱着被子,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着她与林梧的亲吻。
原来,兔子的嘴唇那么软。
——
沿着千艺园的步道缓缓前行,时芥不时左右看着,似在找寻什么。
“到底去哪了呢?”他喃喃低语。
从午后到日暮,从空无一人的园子到人潮拥挤的街道,时芥一直走,一直找。
千张面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们或郁郁,或生动,或在张扬地笑,或是麻木无表情,形形色色。
可惜,没有一张是她。
橘色的落日沉在护城墙头,一条长街向前延展,道两旁是吆喝的摊贩,高楼鳞次栉比,酒家旌旗飘飘,青烟袅袅,升起,消散。
“这是什么?”
倏忽,一声问句出现。
周遭分明嘈杂不止,可当那人的声音出现时,整个世间都安静了。
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时芥浑身一震。
他愣住,回身去看,那苦苦寻了一下午的人竟就这么悄然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她驻足在一方卖簪子的摊子前,手里拿着一根发簪,同老板说着什么,神情专注。
人流不息,将他们隔在路的两边。
片刻,时芥唇边浮上一丝笑容。
那耗费了几个时辰的行走,在此刻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意义。
低头理了理衣裳,他抬起下颌,板正了身子,随后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呦,这不是沈小姐吗?这么巧啊。”玉骨扇一展,时芥故作风雅地摇了摇。
沈矜霜待人向来和气,和气得像是没有感情,“你也没去?”
“是啊!”时芥应道。“那么无聊的事,有什么可去的?”
不知想到什么,沈矜霜笑起,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是因为你不敢吧?”
“笑话,小爷有什么不敢的?”
沈矜霜再道:“不敢杀生。”
“你怎么知……你别胡说!小爷可是很有男子气概的!”时芥挺起胸膛,试图证明自己是真的很有男子气概。
沈矜霜轻耸肩,不置可否:“好吧。”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时芥看着她手上的簪子,问道:“你喜欢?”
沈矜霜应道:“很可爱啊。”她同老板道:“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见沈矜霜要掏钱袋,时芥抢先一步掏出一枚银子,扔给老板:“不用找了!”
话本里,女子都很喜欢男子这般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