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出乎她的意料,林祁为她斟了一杯酒。
酒入杯的声响如潺潺溪水,轻轻涌动。
奚音死死盯着那清澈的水柱,心要跳到嗓子眼。
她在现世久经应酬,酒量的确不错,但她成为白栎以来滴酒未沾过,尚且不知白栎的这副身子能受得了几斤几两。
万一醉了,会发生什么,会说些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缩起身子,如一只恐惧的鹌鹑,“还请四殿下恕罪,民女不胜酒力……“
“刚还说是尊敬,眼下叫你喝杯酒都不乐意?”林祁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每每她装弱,林祁都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看来,这招对林祁不大管用。奚音决定更换计策。
她瞟着杯盏,心上一计,抛开那般胆小无助的模样,提议道:“四殿下,光喝酒多是无趣,不如我们来些玩乐助助兴吧。”
听了这,林祁饶有趣味:“你说。”
吟诗作对飞酒令,统统都是林祁的强项,若要比,还得选个林祁不行的。
思来想去,奚音歪头道:“摇色子如何?”
做池青时,奚音不学无术,有一阵子特别喜欢跟时芥比拼摇色子,也不罚什么,就纯粹比着玩儿,硬是能从早上一睁眼摇到夜半三更。
连着摇了一旬,二人都练就了一手好功夫,轻轻松松六个六。
直到后来,谁也比不过谁,才终于觉得无趣,去寻了别的花头。
没想到,这技能今日还能派上用场。
林祁眉梢一挑,愈发觉得这个白栎有意思。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相府二小姐,竟然还会摇色子!莫不是为了讨他欢心而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