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胸中顿时一股怒火,再加上昨晚的酒劲还没过,脑袋里嗡嗡作响,嬴政回身坐在了案几旁,紧紧皱着眉,低声说道:“滚出去!”
“陛下···”燕姝穿着内衫跪在一旁,轻声叫道。
“寡人叫你滚出去!”嬴政大声呵斥道。
门外的赵高听到嬴政这一嗓子,着实吓了一跳,按理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赵高觉着情况不妙,便小心的推了门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嬴政扶着额头一语不发,跪在旁边的燕姝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赵高也不敢说话,只得将地上的衣物收拾好,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赵高!给寡人把她带出去!”嬴政依旧没有抬眼,冷冷的吩咐道。
“诺。”赵高轻声应了,拿起地上燕姝的外衫轻轻给她披上,说道:“公主,请吧···”
燕姝低着头一语未发,赵高也没了办法,只好又说了一句:“公主,别让小人为难啊,请吧!”说着便将燕姝扶了起来。
哪知刚一扶起燕姝,燕姝满脸泪痕,连忙跪下扯着嬴政的衣摆哀求道:“陛下,燕姝知道,陛下心里只有一个秦梓笙,可是如今她不在陛下身边,能否就让燕姝替代她,燕姝甘愿,只要能在陛下身边,燕姝甘愿!”
听到这的嬴政缓缓睁开眼睛,捏着燕姝的下颌,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嬴政轻轻凑过去,低声说道:“你永远,也及不上她半分!”说完,嬴政便一甩袖子,起身吩咐赵高说道:“赵高!束发更衣!”
赵高连忙跟着嬴政进了内殿,只留下燕姝一个人呆呆的瘫坐在永安宫的案几旁,嬴政的那句话始终盘旋在自己耳边,燕姝不敢相信昨晚的嬴政和方才的嬴政竟是一个人,如果不曾见过昨夜那般温柔如水的他,那么自己如今是否便不会这般心痛,这般卑微···
燕姝默默地穿戴好衣衫,轻轻抱起那把琵琶,回头看了看案几上的酒壶,精致的小脸上黯然着所有悲戚,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永安宫。
这一边梓笙一大早就被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弄醒了,昨晚军营里太过热闹,梓笙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的营帐,梓笙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什么事,要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梓笙揉了揉眼睛,一边想着以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边往营帐外走去,一出去就看见王翦站在将军帐前,似乎已经起来了好久了,梓笙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秦军将士在演练,心下疑惑,便朝王翦走了过去。
“将军,将军可知这叫喊声从何处而来?”梓笙清了清嗓子拱手说道。
“噢,你起来了,昨晚睡得好么?”王翦微笑着问道。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王翦,梓笙突然有些心疼,昨夜看到王翦说起自己时的眼神那般深情和无奈,再看到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王翦,原来他将这一切都埋在心底,原来他为了自己背负了这么多···
“念卿,念卿!”王翦看着发呆的梓笙,用手在梓笙眼前晃了晃大声喊道。
“啊!回将军,睡得好,睡得好。”梓笙尴尬的说道。
“这喊声啊,是桓齮和杨端和在练兵呢。”王翦笑着给梓笙指了指不远处的平地。
梓笙顺着王翦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秦军将士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来,远远望去,这几千秦军将士就像一面铜墙铁壁,外围的士兵手持着七米长矛,挺身向前,两侧的士兵或手持劲弩,或手持长戟,看着将军的旗号有条不紊的变换着队形和脚步,整个秦军方阵就犹如一个巨大的可以移动的钢铁战车,无坚不摧。
梓笙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以前是在书上看到过关于秦军方阵的介绍,可如今一见梓笙才真正知道为什么嬴政能够靠着这几十万大军就踏平六国,秦军这种战斗素养和良好的战斗阵型就是放在当今社会也丝毫不会逊色。
一旁的王翦看到梓笙这幅吃惊的样子,笑着拍了拍梓笙的肩膀说道:“这啊,不过是几千人的步兵方阵,尚不成熟,假以时日,我秦军定能训练出一支无坚不摧的秦军方阵!”
“···将军,十五年,十五年之后,秦军定能成为天下最无法匹敌的利器!”梓笙望着这还尚未完全成型的步兵方阵,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翦听着梓笙这一番话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了那群秦军将士,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