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燕姝有些精疲力尽,手腕上被掐出红红的两道印子,下身的疼痛还在不断地蔓延,看着嬴政有些模糊的的背影,燕姝轻轻启唇,小心而轻微的唤了一声:“王上~”
嬴政手上的动作有过一刹那的停顿,随后却只是冷冷的说道:“给寡人记住,寡人不允许任何人叫寡人王上!”说完,嬴政便大踏步出了内殿,往宫外走去。
看着嬴政头也不回的离开,燕姝拽过身边的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不过是一个称呼,嬴政竟如此偏执的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叫,这任何人里是不是除了秦梓笙?燕姝紧紧闭着眼睛,如果是自己先遇到了嬴政,那嬴政爱的是不是就会变成自己?燕姝咬着被子,心里的嫉妒和不甘心远比身体上的痛还要让自己难受,难道自己就永远都比不上一个早就不在这里的人么?!
门口的赵高看到嬴政出来有些惊讶,本以为嬴政今日会在这里歇息,赵高来不及多想,只得连忙迎过去小声说道:“陛下。”
“走。”嬴政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没有再多说什么。
赵高只得跟在身后随嬴政离开了燕姝的寝宫,守在门口的颖儿见嬴政走远,连忙推门进去,一进内殿就看见被撕碎的衣裙扔在地上,颖儿见状连忙跑到床榻边,看着满脸泪痕的燕姝,心疼的说道:“公主,公主,您说句话啊?陛下是不是欺负你了?”
良久燕姝才开口,撕心裂肺一般的低声嘤咛着:“没有,是我自愿的···颖儿,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秦梓笙?”
“公主,您冷静一下,颖儿去给您打热水擦擦身子吧。”颖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燕姝,公主从小到大都被燕王捧在手心里,没受过半点委屈,可自从嫁到秦国以后,公主为了秦王连架子和自尊都不要了,这一切颖儿都看在眼里,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公主。
颖儿端来一盆热水,轻轻掀开燕姝身上的被子,看着燕姝身上青青紫紫的地方,颖儿有些哽咽的说道:“公主,疼么?”
燕姝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颖儿,你可曾听过?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回公主,颖儿读书少,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哪里会听过这个啊,公主您还是快些歇息吧,您不疼,颖儿看着您都疼啊···”颖儿一边擦着一边掉眼泪,心疼的说道。
燕姝闭了眼睛,无奈的苦笑着,那“清扬宫”三个字便是嬴政对秦梓笙的感觉吧···
出了燕姝寝宫不远,赵高默默的跟在嬴政身后,小心的问道:“陛下,咱们这是回永安宫还是···”
“去清扬宫。”嬴政淡淡的开口说道。
“诺。”赵高没再多说话,接过身边侍从的灯笼绕到嬴政前面,给嬴政引路,每次去清扬宫,嬴政都不许其他人跟着,关于这一点,赵高心里自然有数,便小声命令那些侍从回永安宫候着。
没多久,嬴政和赵高便来到清扬宫,看着清扬宫里一如往昔的灯火,嬴政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轻轻推了门进去,案几,床榻,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气,嬴政慢慢走到那张梳妆台前,拿起昔日曾为梓笙画眉的眉笔,一年了,她的眉眼还是清晰地印在自己心上。他还记得那日清晨的她,美得像画一般···
如今又看着这清冷的屋子,嬴政笑着放下手里的眉笔,眼底里化尽无边的落寞,“呵,一辈子?我真傻,竟信了她的一辈子···”
嬴政慢慢的走到床榻前,像往常一样,吹了灯和衣而眠,每一次入夜,嬴政都希望清晨时耳边能响起那一声声温柔的“王上~”,可每一次的清晨,嬴政睁开眼睛还是一样的冰冷,明知道会失望,可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期待,“寡人这辈子,真是输给她了···”
这一边,尉缭子拿到嬴政的血之后便开始给梓笙配置解药,有了这帝王血,梓笙的毒不出两月便可解,再加上其他的药物调理,体寒之症也可减轻,不出小半年,身体应当会恢复到原来的程度。
“师父,师父,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点心。”梓笙高兴地捧着自己新琢摸出来的点心,小跑着来到后院。
“哦?你这丫头莫不是要为师做这第一个人吧?”尉缭子捋着胡须大笑着说道。
“哈哈,师父,梓笙怎么敢,您快试试,快试试。”梓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尉缭子嘴里送去。
尉缭子笑着接了过去,细细的嚼着···
“师父,怎么样?您快说说看。”梓笙一脸期待的等着尉缭子发话。
尉缭子笑看着这样的梓笙,故意停顿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丫头,如今就算把你丢到大街上,为师也不怕你饿死了,哈哈···”
“哈哈,师父,您就会取笑梓笙,哈哈···”梓笙心里自是高兴,如今又会做了一样点心,不知道小扶苏会不会爱吃,不知道他爱不爱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做给他吃···想到这的梓笙突然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