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和王贲那么多次为自己出生如死,上次与田升交手,王贲似乎并不认识他···嬴政眉头锁的更紧了,脑中努力回想着关于他们几个的只言片语。
突然,嬴政脑中灵光一现,记起有一日梓笙身着男装被自己撞见,当时梓笙只是说和苒熙出宫向一位友人道谢,想必那人便是田升,嬴政的目光骤然暗了下去,又猛然想起上次行刺一事,除了梓笙,自己谁都沒有告诉,难道···
嬴政反复推敲着,但是只要一想到,李斯刚才说梓笙竟然和王翦一起去找过田升,就气得无法再理性的思考:“赵高!”
“小人在,陛下有何吩咐?”门外的赵高一听嬴政的喊声,立马就进來了。
“走,去清扬宫!”嬴政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就回了清扬宫。
刚一踏进清扬宫,嬴政就把梓笙从榻上拽起來:“秦梓笙,你还睡得着,快给寡人起來!”
梓笙本來睡得正香,被这一拽反倒弄得精神起來:“王上,怎么了?”梓笙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嬴政。
“你还问寡人怎么了,说,你上次出宫是不是去找王翦了?”嬴政一脱口连自己都呆住了,难道來这就是为了问她这个么?再者说,眼前最重要的事不是这个吧?!
“哈?”梓笙也被这一问给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上次,你穿男装出去的时候!”嬴政顿感有些尴尬,装作不经意的转过身去。
“哦,上次我不是和王上说了么,本來是和苒熙出宫去找一个朋友向他致谢,但是我和苒熙第一次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危险,苒熙为了以防万一就把王翦叫上了···”梓笙披上外衫,仔细的向嬴政解释道。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第一次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嬴政转过身,颇为诧异的看着梓笙。
“呃嗯,呵呵,王上,其实我们一共就出去过两次,真的,第一次真的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哈哈···”梓笙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向嬴政承认了错误。
“什么危险,有沒有受伤?”嬴政一把拽过后退的梓笙,紧张的问道。
“哈哈,沒有受什么伤,无大碍的,不过···”
“不过什么?”
“王上,你刚才是在吃醋么?”梓笙好笑的看着嬴政。
“你!好!你给寡人过來!”嬴政扯着梓笙就把她压回榻上:“那你跟寡人说说,你和王翦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嗯?”
“沒说什么,就是与‘客自來兮’的掌柜聊了一些关于上次宫宴的事情,我和苒熙谢谢他帮我们出主意,至于我和王翦嘛···”梓笙故意卖了个关子,想多看看嬴政为自己吃醋的样子,也许这样的嬴政会比平时多一分轻松。
“你和王翦怎么样???”嬴政的手臂骤然收紧,等着梓笙的回答。
“我啊,我问王翦,王上你和他们兄弟二人还有苒熙的关系,还有王翦和我说了,今年你要给苒熙和王贲赐婚的事。”梓笙认真的看着嬴政,一字一句的答道。
“当真?”
“梓笙从來沒骗过王上。”
嬴政放开梓笙,径自走到了正殿的案几旁,眉头又是紧紧锁着,來回走着···
“王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么?”梓笙跟过來,看着嬴政满腹心事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寡人再问你,王翦与那掌柜的可是熟络?”
“不,他们二人也是上次才认识的,之前都是相互有所耳闻罢了。”梓笙摇了摇头向嬴政解释道。
“嗯,沒事了,你去早些歇息吧,不要着了凉。”嬴政听过之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王···哎,王上也别太劳累了自己。”梓笙想问嬴政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嬴政來來回回的步子,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梓笙暗自算了日子,也沒想到历史上这个时候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况且,方才嬴政也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題,应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吧,还有前些天自己刚刚被警告过不要插手政治···梓笙想了想就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去睡觉了。
嬴政披散着头发,在正殿里來來回回已经不下几百遍了,一直在想:看梓笙刚才的反应,应该不假,如果这样,那王翦和王贲应该是清白的,但上次关于雍城的行程,除了梓笙,自己谁都沒有告诉,那田升又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梓笙,那这宫里必定有内应,难道苒熙是内应?嬴政在脑海里做了无数个推论和假象:难道是梓笙告诉了苒熙?还是王贲告诉了苒熙?还是内应另有他人?不管怎么说,现在,苒熙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苒熙和王贲婚期将至,自己又不能撤回婚书,若然如此,必会大乱,如今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