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笙一直睡到第二天差不多都要下午了才起来,这一觉真可谓是睡得天昏地暗啊,不过整个人倒是觉得舒爽了很多。
梓笙起身,望了望外面,院里的梧桐已经换了金黄,最后的一挂桂花摇摇的挂在枝头,迎着秋风满目摇曳,梓笙又抬头看了看外面苍远的蓝天,当真是一番秋高气爽,想到此,梓笙便忍不住想出去溜达溜达,便叫过门外的川儿说道:“川儿,今日,我们出去走走吧。”
门外的川儿听是梓笙起来了,连忙推门进来,笑盈盈的说道:“啊,太好了!秦姑娘,您可真能睡啊,现在才起来,昨晚陛下来的时候,川儿本想叫醒你的,可是川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陛下赶出去了······”
听到川儿这么一说,梓笙瞪大了眼睛问道:“等等,你说什么?昨晚,陛下来过?”梓笙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昨晚那个不是梦?!梓笙拼命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自己不会···已经···啊!神啊!梓笙越想越怕,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川儿见梓笙这般模样,连忙叫道:“秦姑娘,秦姑娘,您怎么了?可是没有睡好?”
梓笙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扯住川儿的袖子,高声问道:“川儿,陛下,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川儿笑着回道:“嗯···陛下待了没多久就走了,许是见秦姑娘睡着了吧,只是吩咐川儿夜里勤看着点,便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梓笙听罢,暗暗在心里算着:“既然没待多久的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应该不会!可是我分明记得他好像离我很近啊,啊···没事的,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嗯!”梓笙反复的在心里自我催眠着,虽说并不能改变现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至少,自己心里多少能平稳些。
本来梓笙还担心,如果嬴政这几天再来自己该如何面对,总不能还骗他说大姨妈又来了吧?!这样不是完全信不过么,不过好在,自从宫宴结束到现在,嬴政便没再来过,朝中内外应该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
梓笙猜得没错,新年过后,嬴政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这半年的时间是他所要最为小心应对的半年,不能有半点差池,所以他一面要兼顾好朝中那些嫪吕党羽,又要一面处理六国施加于秦的压力。
现在秦国乃是七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国,其余六国想要灭秦之心早就有之,几国联合抗秦之事近年来也是屡屡出现,可好在秦国凭借地理上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易守难攻的优势,使得六国不能逼近咸阳半步。但是如今看来,秦国虽无巨大危机,但是想要东出六国,一扫山东之地,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再者,与其余六国相比,秦国民风剽悍洒脱,不受中原规矩礼仪限制,也正因如此,常常被六国诟病,硬是给秦国扣上了一顶虎狼之国的帽子,硬是把秦君说成是虎狼之君。如此下去,六国保不齐哪一天又会联合起来,给秦国致命的一击,而这便是深深压在嬴政,这个少年君王肩上的重担。
不过好在眼下,杨端和伐魏取得大捷,也算暂时震慑一下六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接下来就要着手处理嫪吕二人了。
这天,嬴政又命人单独叫来李斯,见到李斯,嬴政连忙迎上去说道:“客卿,寡人若想以最好的方法对付嫪吕二人,寡人应当如何做?”
李斯拱了拱手,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急不得,虽说如今朝中遍布他二人党羽,但是二者却恰恰相互制衡,若冒然动摇一方,那另一方必将急于自保,反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那客卿可有应对之策?”嬴政皱着眉问道。
李斯微微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吕不韦乃两代相邦,其威望和权势轻易撼动不得,而那嫪毐不过市井之徒,有勇无谋,无功无德,却大权在握,想必很多人自是不服,陛下可借他人之手······”
“先生之言,寡人又何尝不知,只是嫪毐那厮仗着母后的庇护招摇过市,寡人也轻易动他不得。”嬴政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莫急,臣以为,若要擒之,需先纵之,时机一到,陛下自然可以一石二鸟。”李斯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狡黠。
“你的意思是要寡人等?”嬴政说道。
李斯点点头,轻声说道:“正是。”
嬴政见李斯这么说,自己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便只好等了,于是嬴政也只能说道:“那好,既然先生如此说,寡人便耐心等之,已无其他事了,先生退下吧,寡人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