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任由他们狂叫,反正追不上,奔云马风雷般的速度,几息就把关卡的士兵甩得没了影。他先行一步,至于张起岩,那是个聪明人,可随机应变。
但张珏跑远后才想起,没问具体位置,上哪儿找王坚不过仅距十几里地,不难找的。
附近地势多山,说有十几里,其实距离可见。放眼一望,山下有旗帜飘扬,张珏猜想就是那里,快马加鞭。
待奔近,果然是处营地,宋军旗帜迎风,但不知主将名号。
“军寨重地,慢行”见有马冲来,营外士兵高喊。
张珏不敢硬闯,在营前停下,“请问可是王坚王统制的大营”他有礼道。
“正是。来者何人”
张珏想了想,说真实身份没人信;说军职,自己现在一身布衣,又无牌符,更没人信。向士兵拱手道:“我是王统制的故友,特来拜访,麻烦通报。”
“故友叫什么”
“我叫”张珏真不便说名讳。说出来没人信,编一个吧,王坚不认识,必不会见。
这时,身后嘈杂喊声传来,关卡上的人追来了。他们来了必坏事,张珏不能再等,脚轻踢马腹,奔云马冲入营内。
军营之地哪容外人乱闯,这一闯,军营炸了锅。
“拦住他”
“抓住他”
众军士上前拦马,但他们哪儿拦得住张珏,奔云马昂首飞跃,竟从人墙头顶跃了过去。拦马的士兵个个捂头半蹲,吓得黝黑的脸皮上泛起惨白。
“这马好眼熟”
“白马而已,哪匹白马看起来不都一样”
张珏目光快扫,一眼就见大帐外有人聚集,当是在那里了。
聚于此的是几个校尉级的军官,他们围着个披红色披风之人,此人正是王坚。
王坚以书案为祭台,已经上完香,握着满杯的清酒,举杯道:“襄阳一别已多年,此次入川,打算与你再见,怎料惊变,你竟比王某先一步捐躯国难。天妒英才,大宋之不幸,于王某更是噩耗,孟宣抚致仕,彭制置去逝,国事艰难,王某的故交也越来越少了”
王坚感慨,把此酒倒了祭台下,又自己满上了杯。
“何事喧哗”听到周围有吵闹,王坚的酒只倒了半杯,提着酒壶问。
身边的校尉专心在此,也不曾知发生了何事,有人正要吩咐打听,就见一区纯白骏马奔到他们眼前。
“你是何人”有校尉问。
也有校尉已经跟随王坚多年,王坚的故人大多见过,他们一见白马上的人就大吃一惊。
“你,你是”
王坚回头见了,似立刻忘了自己还提着酒壶,手不知不觉间倾斜,酒从壶嘴流出,如同给地上的杂草浇水。
张珏下马抱拳,“王统制,好久不见了”
“你是人是鬼”校尉惊喊。
不认识张珏的人则惊问他是谁,为何能吓人。
“王统制,有凶徒闯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