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惊愣住,“邹使君,你别乱猜。蒙古主怎么可能选中我他应该讨厌我,甚至想办法把我除掉,那才正常。”
“可我观蒙古主就是此意。没见着他很高兴吗他愿意见你,本身就说明他的态度改变了。”邹伸之不知该喜该忧。
使团里的其他人立刻向他道喜。
“我哪点能让他看中”张珏尴尬。想起按竺迩与他下的约定,真不知该如何选择了,是拒绝了事,还是依按竺迩的计划答应婚事
无措了一小会儿,张珏就解了心结,这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只是猜测,蒙古主根本未提,自己和使团里的人都在瞎操心。眼下还是该摆脱宴席,蒙古主或其他人到时定会与自己喝酒。不喝,不给人家面子;喝了吧,自己肠穿肚烂。
正想着怎么脱身,这时,远处跑来个胡装的奴仆,他受大汗之命,来请张珏帐中一叙。
张珏愣了愣,这回真逃不掉了。
“大汗今日见到人了吗”帐内,达格娜可敦扇着羽扇问。
她所指的人,自然是张珏。
窝阔台淡淡答道:“见到了,上次与三名武士决斗时就见过,这次仔细看了看。相貌比不上按竺迩俊美,但也不差。虽是个杂役,却无卑贱之气,若不是早知他身份,估计会以为是个什么官人假扮杂役来刺探的。”窝阔台说着笑了两声,“我们豁阿看人确实有眼光,他的武艺我们早见识了,这点我最满意,就是不知其它方面如何。”
达格娜可敦美目转动,“这说来,大汗已经中意”
“还没呢还得再考考他。我已经叫人传了话,把他单独带来。就在隔壁帐。”窝阔台神秘地说。
“原来大汗早有准备。”达格娜双眼弯弯,“既然如此,妾也该有所行动。豁阿不仅是大汗的女儿,也是妾的女儿,她的终身大事,妾身为母亲,比大汗还关心紧张。也让妾出题考他吧”
“好啊爱妃参与更好”
达格娜会心一笑,无人知她盘算的主意。
而在隔壁帐中,张珏坐于空帐,不急不躁,到要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坐了好一阵,总算来了人,是个瞎眼的老女仆。进帐后,双手前伸摸索。
“老人家,你找什么”张珏问。
“老奴找人。”老女仆听了声说,惊喜道,“你就是即将成为豁阿公主附马的那个人”
张珏浅笑,“大汗没有同意,我怎敢乱称。老人家也不要叫错了,祸从口出。”
“是啊多谢提醒。”老女扑向张珏摸索了过去,“哎老奴这双眼睛就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这么瞎了。”
“哦”张珏好奇地叹了声,但觉得这是老人的伤心事,不该追问。
但老人却无顾忌,继续说起来,“老奴就是因为看了公主的脸,眼睛就被公主刺瞎了。”
“怎会如此”张珏更起好奇。
“因为公主长得奇丑无比”老女仆痛心道,“公主平时都戴面纱,把容貌遮了个严实,对外又称自己极美。那日老奴入帐服侍,不小心见了公主真容,然后就公主之前的三任附马,都是因目睹公主真容而死。老奴也劝过他们,当初没人听老奴之言。听说又来了个年轻人,怕你步他们后尘,所以冒险相劝。趁着大汗尚未同意,赶紧拒绝了吧”
老妇语气略急,仿佛真为对方担心,但张珏却早把她看透了。
张珏忽地抬手,巴掌朝老妇脸上扇去,但并未碰着她,指尖从她那双老眼前划过,扇出的风使老妇发丝微动。老女仆神情淡定,如看不到他的动作,却在指尖掠过的一瞬间,眨了下眼。
“目光明亮,迎风有感,你就别装了。”张珏笑了。
老女仆还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