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没有头绪,“就是想不能谁是下毒人,什么时候下的毒。那杯茶本是给我喝的,难道原本打算毒死我还好木都喝得不多,不然当场就丧命了。”张珏转到木都床边,看着可怜的少年,心生同情。就算他没有当场毙命,没有解药,死去也只是时间问题。“拖雷家的奴仆都被抓去拷问了,没有审出半点有用的线索。”
“根本不是拖雷家的人投毒,奴仆又能知道什么审问他们,不过是幕后人想得到有利自己的口供而已。”彭大雅有些心急了。
在全无线索的情况下,他尚能沉住气等待,但已知了线索,还能安坐
“这件事只有反过来想,你是宋使团的人,又是蒙哥盗羊案的证人,如果你被拖雷家的茶水毒杀,拖雷家就万劫不复。对谁最有利谁最希望拖雷家垮掉只有当今蒙古主。蒙古主一定知道下毒人是谁。”彭大雅心急分析。
“子文兄,蒙古主未必知晓真相。”张珏见他心急,分析得偏了,赶紧提供别的信息,“蒙古主可能根本不知道五星联盟存在,他又怎么知道毒从哪里来的呢子文兄,你该不会打算直接找上蒙古主吧蒙古主作为五星联盟的重要棋子,他身边必定埋伏甚多,我们不可莽撞行动。”
“我当然知道,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彭大雅无奈皱眉,“其实我的目标并非蒙古主,而是蒙古主身边的五星联盟成员,我想抓住这些人,如此才问得出有价值的东西。那个制毒者一定在蒙古主身边,这次事件应该是五星联盟为巩固蒙古主的地位而策划的。”
张珏赞同这种看法,但不赞同彭大雅犯险,“子文兄,此举太危险。”
“时间不多,我已不能再等。”彭大雅拍上张珏肩头,“这是我的事,由我一人去做吧”
“这是什么话”张珏搭上肩头的彭大雅的手,“我们一起来的,路上有什么事都一起行动。你若有意,我也奉陪到底。”
彭大雅愣愣怔住,感激地露出笑颜,“好今日有贤弟这句奉陪到底,他日彭某也必生死相随”张珏重重点了下头号,“得此重誓,我亦荣幸。只怕有负子文兄看重。”
“今生能识张贤弟才是我之荣幸。我们就此结为兄弟如何”
“好啊子文兄既然开口,我还有什么话说求之不得”张珏开心道,“只是,尚有个请求。”
“贤弟但说无妨。”
“我到此星,除了名,连这个张姓都是临时取的,更别说什么字了。见你们都以字讳名,我无字,叫起来多不方便。偏偏字这种东西得由师长来取,我师长都不在此,既然子文兄与我结义,就是兄长了,不如为我取个字如何”
彭大雅谦虚道:“这哪敢当。”
张珏请他不要推辞,再三相邀。
彭大雅想了想,“从来所取这字皆与名相关。你名珏,玉之意,字君玉如何”
“君玉好字好字啊子文兄不,大哥不愧为中过进士的人,取的字都这么文雅好听。”张珏高兴道。
彭大雅今日得了个弟弟,更加高兴。当即与张珏行了结拜之礼。
但高兴之余,仍不忘正事,帐里除了昏迷不醒的木都,再没有旁人,他们说话也没什么顾虑,接近蒙古主身边那些异类毕竟是件危险的大事,彭大雅纵使再急,也不会立刻就去。两人初步商定了,详细的等他们回了住处再作商议。
就在不远处,有着可敦的宫帐。
今夜窝阔台没有驾临,达格娜可敦要独守空房了,但可敦并无遗憾,也不妒忌今夜受宠的女人,除了每月的那几天,大汗都陪着她的,她不缺这几天。
卸完妆,摘下满头珠玉,退了侍女,达格娜对着铜镜左右欣赏自己的素颜。“我真是无时无刻都这么美啊”可敦自恋地感叹。
“什么东西”刚还陶醉的表情,突然骤变,达格娜抓了梳妆桌上一只耳环掷出。
耳环落地,地面被击中,“砰”,土壤飞溅,开了个坑。
“娘娘息怒”坑里爬出条一人多长的亮绿色大虫。
这是条真正的大虫,触须腥红色,手臂长短,恶心地来回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