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看到鱼澄上了船,觉得自己躲得及时,若被他发现自己没事,难免会生麻烦,自己现在一点不想与水性物种起冲突。
“喂你没事吧”一条小舟驶了来,舟上的人对他喊。同时把桨递了过来。
张珏可不想一直泡在水中,再加上药效有时限,尽早脱离水里更好。他握住船桨上了小舟。
“江里那两条龙又打起来了,它们不决个雌雄不会罢休。倒霉的是我们,这江堤没法修了。”舟上的士兵摇着桨,摇头叹气。
“就不找几个道行高深的道士和尚来镇压”
“那是龙,和尚道士哪镇压得住”
“你们怎么知道是龙”张珏问,其实这些人什么都没看见。
士兵反笑他无知,“只有龙才有本事掀浪施雨,难道会是水里的小鬼看到那些大鱼了吗那就是龙身边的随侍,不然哪来这么大的鱼稍稍一想就通,你就不动脑子。”
他们爱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张珏已经习惯这个星球土著的无知,辩是辩不过他们的。
“你们看,是王统制的船”划舟的士兵指着前方的船,叫其他人快看。
“哪个王统制”张珏问。
“忠顺军统制王坚,主持这次修堤的人。”
“走,我们过去向王统制打声招呼。”舟上有人提议。
鱼澄就在那艘船上,他亲眼见他上去的,万万过去不得,去了就与他碰见了。张珏赶紧说:“还是别过去了,我们这样子狼狈,王统制看见我们军容不整,说不定骂死我们。”
有一些怕见军官的士兵也说道:“是啊,凭白无故打招呼做什么别人还以为我们拍马屁的。”
舟上人意见不一致,那几个想靠过去的士兵只好作罢。王坚的船渐行渐远,他们的小舟则驶向别的方向,搜寻其他落水者。
江上的大浪也就拍了两个时辰,天亮时分就转风平浪静,日出照亮大地。在水中泡了一夜的人总算看到点希望,避水丸的药效过了,但身上和衣服已经弄干,张珏站在水边,迎向朝阳,若不是眼前的汪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位队将乘着小船沿途喊话,命令众人集合了,逾期不至,当逃兵论处。
有队可归的人回了自己队里,而张珏这样无队可归的人则被集中别处,按额头上的刺字马上分配。
“你怎么没刺字啊”负责分配人员的军士惊讶地问。别人都分完了,就剩了张珏,军士把他左瞧右看,活像他是个可疑人物。
张珏这才知道,经历此场混乱,就算他一走了之也没人察觉,他是未分配的新兵,可能军册里根本没他的名字,再加上他并未刺字,抓逃兵也抓不着他。不过他不想离开军队,他还要留在襄阳追查熊宝的下落,出去了就得自谋生路,还不如在军中包穿包住舒服。
“修堤要人催得急,我还没来得及刺字就被派来了。”张珏解释道,“我叫张珏,从四川发配来充军的,衙门那边应该有我的记录。”
“这样啊那你该在四川就刺字的。”
“黄制置认为我的案子有冤情,但一时不能平反,所以特许不用刺字。”
“还有这种事你这种小人物能惊动安抚制置使”这里的军士半信半疑,“待我们核实了再说。”
没等多久,即有了回复。
“已经查过了,确实有个叫张珏的,因罪从四川发配而来。”打听回来的士兵报告说,“不过主簿听到张珏这个名字就莫名发火,还说我们把麻烦丢回去。他查不到这人原属哪一军,叫我们自行安排。”
“居然有这种事看来你这人有点意思。”军官对张珏说道,琢磨着该怎么办了。
张珏才不管他们要怎么办,找个地方把他插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