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也放下手里的刀叉,“这个信条从来没有听说过,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莉莉点头,“近年来,罗洲部分地区出现了一股极端主义思潮。一些人举着自由的大旗,肆意破坏原有的稳定秩序和传统文化,我们是不完全赞同的。
“按照圣君的教诲,绝对的自由就是绝对的不自由。如果我们把每个人的自由想象成一个小圆,大家挤在一起就是这个世界。
“圣君教导我们,要保护每一个小圆都能不受约束、自由地拓展边界,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侵犯别人的边界。
“而那些极端主义分子的‘自由’,其实只是另一种换名的自私,是‘只要我的自由,不要你的自由’,是一种伪装的剥削和压迫。”
陈夏插话,“你的意思,我们每个人都是蜜蜂幼虫,我们的自由就是包围自己的六边形蜂房,要保证每人都有一定大小的蜂房,但不能通过破坏别人正常蜂房的手段实现?”
莉莉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但要注意一点,圣君并不要求绝对的平均。每个人的天赋和能力不同,所享有的自由范围也不一样。
“我们骑士团要做的,是保证人人都有最低限度,然后尽可能向外扩展,反对通过各种变形的剥削方式,侵犯别人的自由,将其占为己有。”
陈夏想了想,“大概理解了,这就是有限的自由。那无限的可能呢?”
莉莉继续讲解,“在有限自由的基础上,我们鼓励人们拓展生命、生活、科学、文化的边界,探索这个多样世界里的各种可能性。
“我们反对多数人的暴力,反对各种排斥异己,反对歧视少数或弱势群体。这一点,和长云求同存异的古训,是不谋而合的。”
陈夏用自己的话复述一遍,“保护普通人能够在现有秩序和法律的框架中享有充分的自由,然后鼓励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世界变成更加丰富多彩的家园。这样解读可以吗?”
莉莉点头,“可以。”
陈夏喝了一口果汁,“刚才你讲解的时候,我就有一个疑惑:你们怎么实现这样宏大的理想或者说梦想呢?”
莉莉笑着回答:“通过政治、经济、文化、甚至直接的武力去实现,或者用一个更加贬义的词:干涉。”
陈夏眨眨眼,“听起来不像好人,你能举几个例子吗?”
莉莉笑得更欢畅了,“刚才那些理论的东西太枯燥了,我正准备用例子说明。
“如果某国发布一条法律,要求对单身女性加税,以求促进婚育,但增加的税负对于大部分人不算很高,只会降低一些生活质量。我们是不管的。”
“如果某国发布一条法律,要求某一少数民族限期离境。我们也是不管的,但会从政治、经济方面提供人道主义帮助,积极保证他们离境期间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如果某国通过武力迁移甚至屠杀民众,我们就会直接插手。首先是调派人力进行武力劝阻,然后是发动大国施加政治压迫,最后是直接制裁具体施政者和参与者。”
陈夏有些不信,“这么友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