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个坐姿,“然后,言情也是必须要涉及的,而且笔墨不能太少,如果不写这方面的故事,从前面两本过来的读者会不适应。
“而且,两人的感情写得越是甜蜜,为国家民族做出让步和牺牲时,就越是能以个人小爱衬托出家国大爱。”
陈夏站起来,在卧室内踱了几步,盘腿坐到床上,“谜题是一定要写的,这个一方面是小说的卖点之一,可以加入我自己的理解。
“另外一方面,从李政的假死到姒绯的失踪,正好作为小说的高潮和结尾,把整本书的格调彻底升华。
“不过这里要注意尺度轻重,不能给读者留下两人逃避责任、只顾自己不顾国家的印象,而是要体现出两人为了共和事业,甘愿放弃名利,主动消除自己的影响力。”
她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日常的生活点滴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写写他们的花,君子兰、美人蕉、百合,这些名字不应该只是巧合,相反,应该是爱的象征。
“如果只写大事,那么人物就会太过工具化,显得太平、太假,就不能从纸面上立起来。不管是都市,还是奇幻,丧失真实感,都是写作的大忌。”
陈夏从床上下来,又坐到电脑桌前,“总结上文,我的新小说,要从两个人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入手,用细腻的笔墨描写两人波折却又甜蜜的爱情。
“然后侧面引申到当时的历史背景和政治环境,通过两个人的理念从不一致到一致、从不理解到理解、从各自为政到彼此默契,来反映从专制到共和的发展进程。
“就这样慢慢地把两人的爱,升华成国家民族的爱,最后以一个甜蜜的骗术作为结局。两个主角都还活着,可以继续他们的爱情,想来不会有读者给我寄刀片吧。”
陈夏又站了起来,在卧室里绕圈,“故事想写出来不难,难的是写出来后。叔叔给了提醒,我也要听到心里。
“出版社那里,问题应该不大。从别人的几本书来看,现在不是才建国那会,有既往的名气作保,出版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不行,就只能换出版社了。
“出版后,有之前的读者基础,不怕他们不买,但就怕有人使阴招,找与小说质量无关的其他理由进行抹黑和举报。这个只能我自己注意,然后看命运的安排了。”
她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听着仍未停歇的雨声,“即使我最近的人生已经十分顺利,仍然有很多事处于能力之外,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实现梦想。”
她用力摇摇头,“一下雨,人就开始伤感,就容易往不好的方向去想。网上说,不要在晚上做决定,确实是有道理的。
“现在小说才开始写,考虑得太多不好,等我写成了,可能情况会有转机。实在不行,我可以先把书扣在手上一段时间,等遇到好的风声,再发表出来。”
陈夏皱了皱眉,“又或者,我把涉及到平权法案的内容多写一点,增加一部分女性读者的舆论认同?
“保护女性的合法权益是对的,但就怕那些做男女对立生意的坏人借机挑事。这可是把双刃剑,不要舞来舞去,最后砍到自己身上,还是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