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铁打的嗓子,才能一直歌唱。
陈夏他们过去的时候,歌手正好停下休息。
云芊的注意力,也终于集中到走近的人身上,“夏夏,你们是过来找我的吗?”
陈夏开玩笑,“你啊,听到好听的歌,也不知道分享,我们只好自己过来了。”
云芊回头看看正在喝水的歌手,脸色有些发红,“听得入神,一时忘记了。”
秋缘笑着接上,“我们来的时机不巧,你给我们描述一下吧。”
云芊表情认真起来,“演唱技巧是专业的,我认为是音乐院校毕业,或者至少是艺术院校的音乐专业。
“情感投入也足够,虽然唱的都是流行歌曲,也是在这种场地,没法表达太多,却仍然有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他最强的一环应该就是声线了,不够低沉、不够高亢,但你听他的声音,就会感觉有画面映射到脑海里。”
陈夏替她换了种说法,“他唱的是歌,你欣赏的是回忆、是故事、是情感?”
云芊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陈夏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秋缘更关心其他,“你觉得,他有能力、有机会登上更大的舞台吗?”
云芊想了想,“以他现在的能力和状态,是足够出道了。但是机会这个东西,实在不好说。
“我们长云的人太多了,长得好看、唱歌好听、演技优秀的人其实不少,为什么都是不能出名?
“观众、听众的时间和注意力是有限的,只能容纳现在这么多的知名演员、歌手和明星。
“他想要进来,就势必会影响别人,对于没有人帮、没有人捧的新人,这个门槛太高了。”
周鸣补充几句,“即使从前面的人手里拿到一些资源,进来了也未必站得住,因为还要面对后来人的冲击。
“你们看到很多人像流星一样,短暂的璀璨之后是永远的沉寂,就是这个原因。”
云芊点头,“我很幸运,有夏夏的剧本,有于毅的团队,一起保护着、扶持着,才能稍稍放出一点光彩。
“换成其他人,要么是被泼在身上的脏水击沉,要么连被泼脏水的资格都没有。”
江回呼出一口气,“只看见人前的光鲜,看不见人后的维艰,都觉得自己最苦,其实行行业业都不容易。”
陈夏指指前面的歌手,“先听歌吧。”
他们讨论的歌手,开始慢慢弹奏怀里的六弦琴,陈夏也慢慢把眼睛闭上。
两首民谣,一首悲伤,一首明快。本来是普通的旋律和歌词,在歌手的演绎中都赋予了新的意义。
悲伤的那首,没有故作嘶哑,没有拧眉抚胸,只是微微皱眉,就从喉咙里流淌出克制的绝望和抱着侥幸不肯下沉的挣扎。
明快的那首,没有摇头晃脑,没有手舞足蹈,只是声音里有对现在的满足、有对未来的期待,化作光,从听众的眼中反射出来。
两首唱罢,歌手再次休息。
秋缘连连点头,“以我凡俗的眼光,可以出唱片了,而且能感到他对待音乐比较真诚,没有卖弄,就是单纯唱歌。”
周鸣却在摇头,“现在不流行这种了,现在就要大起大伏,大喜大悲。那些有消费能力的,也往往没有时间,吃惯了重盐重辣的快餐,已经没有耐心细细品尝味道了。”
云芊转向他,“我们喜欢没有用,必须要市场喜欢才行,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