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苏啊,你知道不,这冰酪老值钱了。要是当时我们弄到这冰酪的方子,放到我那老哥哥的归云阁卖,我那老哥哥一高兴,指不定会给咱们不少好处。”
“哎哟,黄老板,我如今也在懊悔不是,当初黄员外把苏展远弄到大牢里去的时候,你说我怎么就没仔细查查苏展远的底。”
“冰酪先不提了,苏家的霖冰阁在城西门的官道出了摊。把我老哥哥那归云阁的冷食生意抢去了不少。”
“还有这事?”
“可不是?我还能诳你不成?”
“这苏家胆子也忒大了,挖黄员外的生意,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啊。”
“今儿早上我老哥哥把我叫去了。”
“黄员外怎么说来着,狠狠骂你了?”
“没有狠骂,只说我们不会做事,没把事情做干净,结果影响到他的生意,让我把屁股擦干净。说苏家既然已经倒了,就得倒个干净。他看我那眼神,吓得我差点哆嗦起来。
我说咱们得合计合计,不能让霖冰阁和苏家再这么逍遥下去。”
“恩,说的是,说的是。黄员外说的,当然得听。咱们不能让苏家再在黄员外眼皮底下闹腾了。黄老板你主意多,你想个办法。”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头再聊。”
“走,先回去,咱们离开宴席也有一会儿了。”
谈话声消失了。苏婉玉转过身,背对着假山,呼出一口浊气。接着,她一路浑浑噩噩走回了宴席,脑子反反复复的都是刚才听来的谈话。
回到宴席之后,她再没有放半点心思在这宴席之上,而是思考起刚才听到的话来:
苏婉玉的便宜爹爹,就是苏老爷的官司十分蹊跷。
好好的商人竟然被查出来犯了私盐。苏老爷被抓的那日,四城兵马司的守城门兵卒全换了,而那日检查进出城门的货物恰巧查的特别紧。这官司未经升堂就判了案。而苏老爷被判流放之后,都没能跟家人见上一面就直接上路了。整个案子从判案到执行,都显得万分仓促。
从刚刚黄老板和苏展江的谈话来看,苏老爷肯定是被陷害的,而且跟黄老板的那个老哥哥有关。黄老板的那个老哥哥就是苏展江口中的黄员外,也就是归云阁的东家。
而苏展江和黄老板是知情者,说不定也是帮凶。守卫城门的宜州四城兵马司应当也在陷害苏老爷这件事当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苏婉玉在心中暗暗思忖:宜州四城兵马司,归云阁的东家黄员外,放印子钱的黄老板,苏老爷的堂弟苏展江都跟苏老爷的案子有关系。
只是不知道四城兵马司与归云阁的黄员外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如何勾结到一起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苏婉玉疑惑不解:
黄员外和四城兵马司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陷害苏老爷。难道为了苏家的家产?
据他所知,苏家的家产悉数落入苏展江和黄老板手中,并没有落入四城兵马司和黄员外手中。可见四城兵马司和那黄员外,根本没想沾上苏家的家产。那么他们又是为什么要陷害苏老爷。
难道有什么隐情,简直就是疑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