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婶子和李小哥,”苏婉玉点了点头道。既然是邻居,苏婉玉便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
春桃平时少见生人,更何况是十**的英俊儿郎,此时便有些羞怯。她微微低头,脸颊透出桃色红晕,轻一抿嘴,露出好看的梨窝,轻轻柔柔道:“李婶,李小哥好。”
“两位姑娘别客气。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李婶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接着她看向太平车,指了指道:“这车上的东西,是要下货吧?这可得不少分量啊。咱们来搭把手。良卫别愣着啊。”
苏婉玉看着太平车几百来斤的东西,郝然道:“那就厚颜麻烦李婶和李小哥了。”
“姑娘,你可别再客气了。”李婶子道。
苏婉玉感激一笑,敲开了院门。
来开门的是吴妈妈。
苏婉玉向吴妈妈简单介绍了李家母子,吴妈妈便又道了谢。李婶又一阵摆手,直道不用。
太平车上的各式物件着实不少,数量多,种类也多。有些轻便好拿,有些像大米之类却很沉重。李婶便指着李良卫搬那么承重的,剩下的女人家就负责搬运整理那些轻便繁杂的。
“都忘了问了,姑娘该怎么称呼?”李婶道。
“我姓苏,李婶唤我婉玉就是,这是春桃和吴姨。我们原住在南塘那边的富贵巷,昨儿个才搬来,”苏婉玉道:“出来乍到的,以后还请李婶多帮衬。”
“哪里的话,都是贴着住的邻居,以后呀,可不是要互相帮衬。”李婶笑道。眼角的细纹,随着笑容更加深刻明显。不过苏婉玉并以之为丑陋,反而觉得这几条细纹使李婶更显和蔼和亲切。
而本在埋头搬东西的李良卫听到苏婉玉所说的,手中却是一顿,英气眉毛微微一扬。
这富贵巷的苏家,别人不知道,他李良卫可是清清楚楚。这富贵巷姓苏的人家只有一家,那便是苏展远苏老爷家。
李良卫是府衙胥吏,专门参与这宜州城大小案件。贩卖私盐是大案,李良卫自然是知道。
不过苏老爷的案件说来也蹊跷。
苏老爷货物里的盐是城门守卫查获。城门守卫是宜州四城兵马司的兵卒,而这四城兵马司隶属于前侍兵马司,是直接归京城里的兵部管。换句话说,这城门守卫并不属于宜州府衙。
这案子怪就怪在啊,平日里,由城门守卫查获的案件,会由四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移交到府衙办。但是这次,宜州知府亲自带了捕快胥吏,第一时间赶到城门,将苏老爷截了回来,带回了府衙。
一般,宜州的案件要开堂审案,但是这案子未经开堂,便早早判了案。
大齐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所有案件必须要开堂审案。但是知府出事一向公正,无论大小案件都会开堂。自李良卫进了府衙,做了胥吏,就没见过知府不开堂就判案的例子。只是从府衙的老人那里听说,多年前知府也有过一桩案子是不开堂就判案的,至于详情那人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贩私盐的案子,按律是杀头的罪,可是苏老爷却被判了流放。联想到苏家被搞得倾家荡产,李良卫一度对知府的节操产生了怀疑。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知府不是那贪赃枉法之人。知府为官清明公正,在宜州百姓中口碑甚好,宜州如今的繁荣景象,知府可谓功不可没。
如此种种,李良卫对苏老爷的案子心中有着万千不解,是以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