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弄得!”把她的袖口向上推了推,陶熏然纤细的手腕完全呈现出來,上面的一圈勒痕,无意是刺痛了程越泽的双眼。
陶熏然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连忙将手往回抽,可是程越泽并不想放手。
“你放开我,还好意思问?”
程越泽这才反应过來,昨天自己对她似乎的确有些过分了。
“是……被我弄得?”程越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准确的说,他是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就是你!”
还是听到了肯定的答案,程越泽一时有些愣住了,陶熏然趁机将手收回來,捧起面前的那份小吃就要走。
程越泽见她起身,也跟着站起來,追了上去。
“你还要和我装做陌生人到什么时候?”程越泽拉住她的手臂,待她停住脚步之后,低下头问她。
“先生,我们难道认识么?本來就是陌生人,沒有必要用假装的吧?”
程越泽听到她的话,心里一紧,张耀查到的消息,的确显示她因为受刺激而出现了失忆症,但是他始终不相信,即使是失忆,他更加的无法接受她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的事实。
这也是他对她突然恨不起來的一个原因,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到,陶熏然是他的过失下遗失的宝贝,现在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新的机会。
“你……真的对我一丁点印象都沒有了?那感觉呢?有沒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陶熏然一手拿着吃的,一手被他抓住,挣脱不了,只能冷眼看向他,“有感觉。”
程越泽听到她的回答,眼睛都亮了,“什么感觉?”
“反感!”
又是两个字,让程越泽的心被狠狠的丢进寒谭。
他的小女人现在果真的长本事了,不但有些小腹黑,还会掌控人心了,前后她只用了两句话,五个字,就让自己感觉到了被送上云端和瞬间跌落到地面的双重感受。
程越泽沒有放开她的手,不问她的意见,拉着她便往前走。走出几步之后,突然停住脚步,转脸问她,“只吃你手里的东西,就能吃饱了么?”
陶熏然本來被他牵着走,就一脸的不愿意,现在被他突然问起吃的事情,有些不解,机械的点点头。
程越泽把她的表现,自动脑补成了乖巧,继续向前走去。
“你到底要拉着我到什么时候啊。”又不是孩子,这么被拉着走看起來就很奇怪。
“如果可以,就一直到生命的尽头好么?”程越泽转过脸,低头看向她。
“我晚饭还沒吃,沒什么可吐的了。”陶熏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挑衅。
程越泽的脸色立刻黑了下來,“我觉得你从今往后都不需要吃饭了。”
程越泽一直拉着陶熏然到车子的近前,小涛已经从车子里面出來了。可是程越泽并沒有打算坐后面,直接绕到副驾驶,将车门打开,然后把陶熏然塞了进去。
“小涛,你自己打车回去,我自己开车。”说着便绕到驾驶位坐进去。
小涛默默的将后座的车门关好,注视着车子绝尘而去。
“卸磨杀驴!”
小涛感觉心里酸酸的,倒不是因为程越泽将他丢在路边,而是因为刚才陶熏然一眼都沒有看他。只一年的时间,她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他不相信谈熏陶是这么健忘的人,一定是因为她刚才只顾挣扎,沒有注意到自己。
“先生!您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先生?……”程越泽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也不错,丈夫的另一种称谓就是先生。他很想告诉她,自己是谁,可是又狠害怕她知道自己是谁,那么两人之间的相处,一定不能这样和谐了。
“你住哪?”在一个路口,程越泽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一边的陶熏然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陌生人我住哪?”说着便要打开车门,可是程越泽一直拦着她。
程越泽见她不安分,索性启动车子,“那我们今晚就在街上绕好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沒脸沒皮,是陶熏然在心里默默说的。
“再多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好,你还是省省吧,我现在不想听到你口中,除了地址以外的任何话。”
“方向反了!”陶熏然沒有明确的说自己住在哪,但是却在指引方向。
程越泽听到她的话,借着转弯的功夫,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但是却是将脸转向另一边的,分明是不想让她看到。
车子走向正确的方向,程越泽看着路,开口说道,“你准备抱着它到什么时候?”他指的是陶熏然手中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