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两人各自单独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笑颜如花,以前他最喜欢看到她这样对着自己笑,从前两人的一幕幕如过电影般的在脑海中闪过。
可是如今都被蒙上了一层灰烬,狠狠的将那张报纸揉皱,上面两人的面庞都变得扭曲。
“陶熏然,再见你,我一定不会轻饶!”
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恢复了,因此也不想再继续留在医院里,叫來保镖办理出院手续。
前來接他的司机是小涛,程越泽见到他的时候,不是沒有惊讶的。
“我以为你会离开。”程越泽冷漠的说道。
“我不是沒想过,只不过我欠你的太多,早就做好了为你打一辈子工的准备。”小涛也沒有对他笑脸相迎。
要知道小涛从前对他一向是毕恭毕敬的,屈从在他的威慑之下,表面上对他不服气,但是心里还是惧怕他的。
但是现在的小涛,话语里隐隐的带着对他的不满。
“看來你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最先改变的人,从來都只能看到身边人的改变。”
程越泽突然被小涛的话逗的发笑,“哈哈!看來你还是有留下來的必要的。”
小涛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你笑吧,别忘了笑的太多总有哭的时候。”
程越泽现在也是在用不在乎的心态掩盖内心的痛苦,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刚回到家,他就命人将有关于陶熏然的一切都收起來,但是却要求她们好好保管,不能有一丁点的损坏,更不能丢失。
站在属于他们两人的房间里,看着佣人忙碌,陶熏然的痕迹在他的眼前一点点的被抹去,然而心上的痕迹,已经深深的扎根,无法拔除。
他以为至少可以眼不见心不疼,可是房间慢慢的空旷起來,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都因为她的离开而塌陷一大半。
心上一片狼藉,生活一片狼藉,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让他感觉今后只有颓废才是最合适他的生存方式。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此时还是一言不发,不喜不怒的呼吸着,陶熏然被带去美国之后,情况一直沒有好转,请了很多医生來,依旧沒有任何的效果。
林夕元的房子里,在陶熏然被接來之前,就已经为她精心布置好了一个房间,现在齐昊正照顾在她的左右。
“这是你的工钱,下次你可以不用來了。”林夕元又打发走一个心理医生,这已经是她辞退的第三个医生了。
医生离开之后,林夕元回到陶熏然的房间里,坐在她的身边,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沒有一丁点的神情,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不说话。
“苏苏,姐姐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们了好不好?”她这是在折磨她自己,但是更是在折磨着身边关心她的人。
医生说过,她现在可以听到周围的人说话,家人的辅助治疗对她的康复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你只想着你自己痛苦,那你身边还有很多爱你的人的心情你就不考虑了吗?还有叔叔,他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你也不心疼他了吗?”
齐昊在一旁看着,他很清楚,陶熏然要是再不清醒过來,下一个崩溃的一定就是陶夕元。
“苏苏,你醒醒啊,生活还有很多种可能,不一定只有一种活法,你这样太自私了,太自私了。”陶夕元说着,有些激动的晃着陶熏然的身体。
齐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将陶夕元拉开。
“夕元,不要激动,你要给苏苏时间。”
“她要什么时间?给她时间继续折磨自己么?”陶夕元说着,挣脱齐昊抓着自己的手,“我最爱的妹妹现在变成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替她去报仇,连照顾好她我都做不到,我怎么能不激动!”
被齐昊一经劝说,她现在反而更加的激动了,抬手推开齐昊,跑了出去。
齐昊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回头的时候,正好见到陶熏然也转脸看向门口的方向。
但是并沒有给齐昊任何的眼神交流。可是就是这样,也让齐昊开心极了,至少她有反应了。
慢慢的走向她,将她轻轻的揽进怀里,“苏苏,你应该听到夕元的话了吧?她的心里真的很苦,说话有些重了,你不要误会她。”
陶熏然依旧沒有任何的回应,齐昊见状,将她拉至自己的面前,她已经闭着眼睛歪着头睡着了。
将她放回去,调整好枕头的高度,细心的盖好被子,才放心的出去找陶夕元。
可是所有地方找过一遍之后,并沒有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她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