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秘书刚想回答,却见躺在床上的莫老抬起手,似乎是想要说话。
守在一旁的护士上前将氧气罩拿开,莫老爷子缓缓地说道,“王秘书,管好你的嘴...”
这句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到王秘书退到一边默不作声,程越泽厉声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秘书看了一眼莫老爷子,然后一脸为难的看向程越泽,“少爷,老爷子一个月之前就來了,以为您会邀请他参加你的婚礼,于是一直等到婚礼结束。沒等到请柬,却病倒了。”
“谁叫你多嘴的!”莫老爷子沒好气的对王秘书斥道,但是声音却很虚弱。
程越泽听到莫老爷子病倒的原因,吐了口气,将拳头紧紧的握起再放开,走到床前看着他,“你那么能耐,想要参加我的婚礼还需要谁的同意么?”
“呵!我可豁不出去这张老脸。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了吧。”莫老爷子说着,看向程越泽身后的陶熏然,“要不是我的外孙媳妇劝说,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陶熏然沒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将他们见过的事情说出來,顿时慌了,有一种做了坏事败露了感觉。
她忐忑的看着程越泽的背影,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程越泽听到莫老爷子的话,顿时明白了那天陶熏然突然反常的原因,原來如此,他的眼神暗了暗,但是依然不动声色,反而冲着莫老爷子笑了笑,“的确是苏苏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您是应该好好的感谢她。”
陶熏然怎么会听不出程越泽是在帮助自己,在莫老爷子面前博好感度,现在更加的后悔瞒着他见过莫老爷子的事情了。
“我当然要感谢我的好外孙媳妇了。”莫老爷子说着向陶熏然招招手,“丫头,你过來外公这边,上次太匆忙,都沒來及的好好看看你。”
陶熏然待在原地,踟蹰了一下,才迈开步子走到莫老爷子跟前,到程越泽身边的时候,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才看向莫老爷子。
她刚才眼中带着的小心翼翼,全都被莫老爷子尽收眼底,“丫头,外公真的很谢谢你。”
陶熏然现在的的心情很复杂,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扯出一抹干笑,“请您不要这么说。”
几句闲聊过后,莫老爷子看向程越泽,“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你说,其他人都回避一下吧。”
话音一落,大家一起退出病房,包括陶熏然在内。
陶熏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刚才程越泽沒有表现出生气,但是她从他的气息中已经感觉到,他现在一定很不高兴,只是不好发作罢了。
两人在里面谈了半个小时,程越泽走出病房,來到陶熏然的身边说了一句,“走吧,可以回去了。”
话语里听不出喜怒,陶熏然机械的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一路上,程越泽沒有说一句话,陶熏然自知自己有错,也不敢做声,一路沉默直到两人的住处。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婚房是米洛带着人亲自布置的,可是此时陶熏然已经无暇关注米洛精心的设计。她一直在等着程越泽开口打破沉默。
然而她等來的第一句却是,“不早了,洗洗睡吧!”之后就见程越泽走进浴室。
留下她独自在诺大的卧室,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床头上挂着他们两人的婚纱照,然而此时她的心情,却与这室内的气氛,生出巨大的反差。
今天她面临了两个极端,上午她幸福的像个女王,而此时,却郁闷的像被打入了冷宫。
默默的将床上的花瓣收拾好,等着程越泽出來之后,紧接着走进浴室。才发现浴缸里面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水温刚刚好。
陶熏然顿时感觉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在生她的气的时候,依然会为她做这些事情,自己真的是错的太离谱了,他在履行他所许下的诺言,无时不刻的在呵护着她,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
在浴室里,陶熏然已经鼓足勇气决定主动开口请求他的原谅了,可是当她走出浴室的一刻,却看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默默的走到另一边,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生怕吵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