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他见她!
回忆一点点提醒着自己曾经的愚昧,姚应华苦笑出声:“父神……我尽力了……这一次,我想为她选择一次。”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奢妄对着一珠花出神,留恋那一丝纯粹的美好,那是对生命的无谓伸展,无惧绽放。
因为向往了生命,就有了此生无法割舍的感情,根生在心里,羁绊纠缠,生生世世。
父神道:“天下苍生,重任之重,你一人如何担得起?”
那时姚应华这样回答:“舍心如來,无间轮回,护道之路,不由分说!”说话的时候,神色皎洁,眼底无波。就像不久之后,凉九欢问,若灭绝希望是天命所归,圣行者该如何做?他也依然是这样
淡然又斩钉截铁地说,改命逆天!
他在世人面前表演了一场戏,一面动情演绎,一面暗藏杀机。
用尽一切云谲波诡的阴谋,都只是为了一个单纯的原由。
父神说:“选择守护注定是孤独的,我也是,所以选择了消散,永久的消散于天地之间。当你意识到自己孤单时,一切轮回就开始运转了。这世上谁都逃不得情字纠缠,即便你无情无爱,那是因为你还不懂。”
如今,他懂了。
眼神翻覆,只见八条千丈悬天铁链从天地十方空间虚无处飞來,如同索命厉刃,分别直直贯穿那人已懂人之躯。
身上的八处命脉之地,双肩琵琶骨、双臂手腕、双腿脚腕以及胸腹二地。
那八条千丈悬天铁链,带着穿骨逆刺,生生致使其贯穿之处血流成河,早已干涸凝痕许久血迹再次稠黏鲜艳起來。
寒风吹动,树影婆娑,如环佩幽穹,令人无端凄冷。
拥有强大的神力,位居众神之首的姚应华,此刻却只能用八条千丈悬天铁链困锁自己压制不住的魔念。
此锁乃名曰黄泉钩链,钩住人身,锁住元神,牢牢把他制住,使他动弹不得。剧烈的痛楚,顿时直达四肢百骸,即便离开再远,只要杀念起,黄泉钩链便犹如万根银针,刺入身骨,元神迅速被吸回躯身,受钻心噬骨之痛楚。
自始至终,幽深的落雪渊眸中,仍是无法令人看懂的情绪。
云水州,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院子,却各姿各势地站着、坐着、卧着三个特殊到不能再特殊的,类似凡人吧。
“呵,想不到这就是千年前你和魔皇相传幽会的人界之地啊,果然渊源颇深。”半卧在一颗古树枝杈上的战奇,随意至极,又极其不屑地瞟了一眼这个院子,闭目轻声冷哼。
不错,这个院子,就是当初凉九欢欺骗他姚应华出现在云水州,他无意间飞经过之地,也是他和她第一次“误入”魔界之地,一个被繁华的艳语楼隐藏在空间深处的农家院子。
“快來看,快來看,这里可是一个小猪窝,喏,那是一只小鸡窝,小鸭窝……小……”
“小兔窝,,艳姐姐,我都记起來了呀,你……喝杯茶休息一会儿,让我自己开心地怀疑一下过去,好吗?”
凉九欢沒仔细注意到战奇的挖苦,因为正坐在院中板凳上神游的她,突然被站着的艳无疏又给捞了起來。
此刻她完全被絮絮叨叨个不停的艳无疏给霸占了,额,是牵着走。
艳无疏带着她认认真真地游玩了数十圈这个方圆三平方的院子,从他是如何如何在仙魔大战的动乱中,完好无损地抱住这个院子,到这里一草一木皆不染纤尘,原初不动的还给她,哦,还有糖糖和皎月,他们一家三口。
“好吧,好吧,我不啰嗦了,额,说起來,你们一家三口的特殊癖好可真多。常人家养猪鸭鸡兔是为生计卖钱的,而你们却是用來观赏的,有意思……”
“额,特殊癖好?艳小蝶你这话可从未当着糖糖的面,说过吧?”
“咳咳咳……小欢欢,你别这么萌地叫我小名好不好?否则我要是因为你而爱上了这充满耻辱的小名,这九天八荒该多质疑我艳小……艳无疏的欣赏能力?!”
艳无疏故作伤心地一屁股蹲坐在凉九欢起先做过的那张小板凳,手中的紫檀折扇张着,挡住他的鼻子以下的半张脸,斜着眸子,委屈地瞪着凉九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