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不顾一切的冲到弥尔的房间,当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的时候,整个悬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我跟你说过沒事,不用那么激动。”帝肆紧随其后,却站在门口,沒有进來。
七音一脸激动的看着弥尔,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起來并无大碍,想到自己担忧了这么久,可是当真正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种心情,如同憋在心里需要的一口气,终于可以顺利的吐出來了一般,七音无所顾忌的扑到了弥尔的怀里。
短短几天时间,却好像经历了无数变迁一样,七音将头埋在弥尔的怀里,可以确定的是他就在自己身边。
惊讶的不单单是七音一个人,弥尔看着突然出现的七音,表情有些僵僵的,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作何反应,可是当看清七音满身伤痕的时候,不自觉的语气变得心疼了起來:“沒事了,沒事了...”
就像是在安慰受伤难过的小孩儿一般,弥尔轻轻拍打着七音的背部,轻柔的说着安慰的话语。
七音将头埋在弥尔的怀里,一直沒有说话,弥尔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动作:“是我沒能及时去救你,才会让你收这么重的伤。”
除了肩膀上的伤口,七音的手腕脚踝上上红肿了一片,看样子应该是被束缚了太久的时间导致的,一时间也沒有消下去,浑身黑色的衣服脏兮兮的,看起來就像一个流浪了很久的小疯子一样,在干净整洁的床上,留下碍眼的痕迹。
不过弥尔却从始至终都沒有松开过自己的手。
帝肆看了两眼,确认两个人都沒有大碍之后,百无聊赖的走了出去。
尴尬的气氛,让索亚不知道该去该留,而原本想说的话一旦错过了机会也再也沒有了说出口的勇气,弥尔那么在乎这七音,终于平安归來了,这恐怕是他此刻最开心的事情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去提其他的呢?况且他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索亚摇了摇头,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再次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心酸呢?
看着帝肆离开的背影,索亚站起身來,默默离开。
有些裂痕一旦产生之后,就难以修复,而有的事情,如果当时沒有办法解释清楚,也许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此刻的索亚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看见了弥尔最真实的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弥尔看着埋首在自己怀中的七音,似乎丝毫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小七?”弥尔低声唤道,对方却丝毫沒有反应,伸出手轻轻抓住七音的肩膀,沒想到她却顺势滑了下去,倒在了床上。
弥尔连忙紧张的看着她,当看到七音睡颜安详的时候,紧皱着的眉头才立刻松开,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來他真的是担心过头了,看七音的样子应该是回來之后第一时间來见自己,紧张了那么久,此刻终于松懈了下來,也难怪会一下子就睡着了。
弥尔将七音放在床上,自己反而放开了位置,将自己的地方完全的让给了她,细心的为七音盖上被子,他自己却穿好了衣服,站在了窗边。
当脏兮兮的女孩躺进了柔软的大床,终于不再只有冰冷的梦魇,不再害怕那一望无际的黑暗,也沒有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淹沒,明天醒來,终于能迎來一个光明的美梦。
夜已经深了。
弥尔不像七音需要休息,夜晚才是属于吸血鬼的他活动的时间。
“她睡着了?”帝肆并沒有离开,反而是站在不远处等着弥尔出來。
虽然对于七音來说,才刚刚逃出生结束了这几天的黑暗,不过对于另外一些人來说,事情才刚刚开始。
帝肆还有很多话要对弥尔说,他來这一趟绝不单单只是为了救出七音,并将她送回來。
弥尔点了点头,看样子帝肆对七音倒是甚是了解,不然也不会等在这里了,两个人并肩走近了旁白的一个房间。
帝肆的腰间依然挂着那把精致的银色匕首,当房间的烛火一瞬间亮起时,匕首的反光让人有些刺眼。
弥尔点亮了圆桌上的白色烛架,看了帝肆一样:“这么久了,你却还不能放下?”
眼神在匕首上面一扫而过,弥尔坐在了圆桌旁,似乎静静的在等着帝肆接下來的话。
“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帝肆向來习惯了沉默,就连说话也显得言简意赅。
明明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偏偏还是执念着放不下呢?弥尔虽然很想问出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就算问了,也得不到任何回答,既然如此,又何必旧事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