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纳兰怀仁的目光投向了大影身上,他发现这男人很淡漠,很麻木,看人的神色十分的冰冷,不似正常人。
大影先一步回了他,道:“大凉贤王近身侍卫拜见秦王。”
“哦~唉?我们在这说话算什么呢,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说话。”纳兰怀仁看向楼上的房,纳兰堇莫不是躲在哪处不出來见他?
龚太医心领神会,将他带到了他的房内,纳兰怀仁看着空空无也的房间,不禁有些失望。他悄悄给了下人一个眼色,下人四散而去,如土匪般踹开其他的房门。
他转过头假意讪笑,道:“恭叔你知道,这年头刺客多。”
方说完,真的有了动静,他缓缓起身行至门前,看见右手的房门打开,自己的人被轰了出來。他的笑脸霎时凝住了,是谁那么放肆!
纳兰怀仁前去查探,只见一名青衣的男子正要关门,他伸手去拦,丝毫不怕青森将他的手指给夹断了。
“唉?”他硬是跻身进去,“这位公子为何对本王的下人如此粗鲁?”
青森看着他,他刚才也听见了,是浣月的秦王啊,李贤这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王爷他都不怕,还会怕这秦王?
他冷笑一声,沒好气的道:“我家主子在休息,他那么蛮横的将门踹开,是何人粗鲁呢?”
“哦?你家主子?”秦王前往内走两步,越过青森的防护,看见了正躺在床上的俊美公子,“真俊美,不过好似受了伤?”秦王欲伸手去触碰,青森冷冷的将他的手打开了。
“滚......”青森只道一字,房内就算烧着银炭都变得寒冷起來。
龚太医从外边进來,看见青森已经怒火中烧了,他将秦王推出去,好言道:“你莫要乱來,他可是齐郡王!贤王的......面首!”龚太医悄声道。
他这么一说,秦王就晓得了,难怪长得那么俊美呢,原來是个吃软饭的,封王也是拜了李贤所赐的罢,大凉真是太随便了。
他不屑的走出去,轻拢裘衣,漠然道:“既然有伤患,那就更应该去我秦王府上养一养了,走罢!”
秦王的下人凶神恶煞的,说是请,明摆着是威胁,也无奈,他们人多势众不能硬拼,只能随着他们走。
照顾到樊华,那秦王也算是有良心,找了马车,将他安放好走的。只是大影看着他上车,趁人不注意,将一枚镂雕的飞镖射进了一根柱子上,是非常隐蔽的位置。
“还有......”龚太医问道。
大影看着他,摇摇头,叫他莫要说了,鹿化知道暗语,会去找救兵救援的。若是秦王要去月城,那是最好的了,一路跟着他南下月城,连车费都省了,只是这老头子不大安全了。
浩荡的人马前脚刚走,鹿化与萨柯后脚就回到小院了,只是万籁俱寂,显得不太妙。鹿化找來人这么一问,说是被秦王请去王府做客了。鹿化心里暗叹不妙,什么请啊,绝对是被逼着走的!
大影也随着走了,定会留下消息的,他上蹿下跳寻了好久,终于在一根红漆柱子上找到了一枚镂花的飞镖。上边是梅花图样,糟了,是最坏的情况,
寒梅盛开是寒时,说明了他们的情况危急,急需联络。他与上马追去,被萨柯一把拦下。
“别去!他们故意留下我们的,你若是追上去秦王会连带你一起扣住,到时候怎么救人?!”
“那你说如何?”
“也不知秦王捉了他们为的哪般,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大影查明情况,我去找救兵!”
鹿化不大相信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你能找到吗?”
萨柯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走你的!”他一马鞭打在了鹿化的马儿上,那马匹如飞剑般跐溜一下出去了。
他虽是节度使,可手上沒有兵权,凡遇上这种事情还是去找樊家军更妙。可他不知,纳兰堇已另寻他路前往月城,也不知她如今成了储王。
纳兰堇抱着小包裹朝着山野中跑去,实在仓促,连马都沒有,好在那老头子家底丰厚,给她的包袱里盘缠可算是多了。几锭大银子,能一路不愁吃喝的到月城了。只是山野风大,灌进她的后颈内,冷得她直哆嗦。
“都不舍得装两套衣裳......”她抹了抹自己的鼻涕,她的鼻子被风吹得发疼,她从小到大都沒被这么冻过。
月城偏南,气候湿润,夏季湿热,很少落雪,她天生耐热,却不耐寒,走在这大雪中,脚都沒了知觉。
皇兄啊皇兄,你若不贪恋女色,我怎么会遭这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