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些时候,萨柯从外边回來了,从他脸色來看,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他们援兵已到,我们只能在这守着了。”萨柯将另外二人带到石林的最深处,倚在一块大石头上,慵懒的问道:“出來带多少水了?”
“我......沒带。”纳兰堇弱弱的道。
“沒带?!”萨柯被纳兰堇刺激得一个抖擞,“沒带你也敢出來!看來我们是要渴死在这了。”
他望望天空,现在还是早上,温度还可以,若是到了正午,这石林毫无遮蔽,他们能被烤熟了,不熟,也会被晒成干尸的。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纳兰堇问到他。
“这石林是我以前找到的,最适合摆阵,只要我不解开,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出不去,他们也进不來。我们现在只能等,你身手不是挺好的吗?你上去看看。”萨柯拍拍他身后的大石头,这可是石林最高的石头了,约摸又三人半那么高。
纳兰堇给了他一个白眼,骂道:“我身手好,不代表我适合干这个,你看看这石头,那么圆润,要是打层蜡就能反光啦!”
这石头本是黄沙堆积而成,可千百年來风吹日晒,将石块挤压得结实,而大漠中的砂砾多年來不停的打磨这些石头,圆润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还不如他!”萨柯指了指小兵,小兵早已把身上的刀剑全卸了,这个摩拳擦掌准备登上去。
小兵朝着自己的手中吐了一口口水,抹了抹,如同山中猴子,手脚麻溜。纳兰堇看得津津有味,这小兵这么矮,身手倒是不错的。
“啷啷啷,,”
萨柯等着小兵攀登到顶,他自己在下边席地而坐,从腰带间摸出几枚钱币,有模有样的同那些神棍般将钱币洒在地上。纳兰堇也是好奇,看着萨柯似乎很认真的模样,甚至眼睛都闭上了。
待他睁开眼,他长呼一口气。又拾起钱币,再摇晃几下,重复之前的动作。
他又睁开眼,纳兰堇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卜卦。”萨柯微微皱起眉头,对面前的卦象并不是很满意,“我们能活得出去是真的,可我最近有难也不假。”
纳兰堇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讥笑道:“你竟然信这些,你该不会因为这些神棍的伎俩才当上的节度使吧?”
在浣月,她皇兄从來不信命,敢胡说八道的道士都被他拔去了舌头,除了一些忌日或什么大典,她皇兄放让人挑日子罢了。但是什么命啊,祸啊,他皇兄最嗤之以鼻了。
萨柯将钱币收起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整个人都冷了起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纳兰堇被他这么一吓,不满的努努嘴,正好瞧见了上边的小兵已到了顶,问道:“外边怎么样了!?”
“援军已到,不过未见艾尔巴·疾的影子,都是他手下的喽啰。”
“看來艾尔巴·疾还是在雷州,雷州距此处也要好几日的形成,他若不來,还是的好,这些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萨柯潇洒的双手背在身后,表情那是一个自信。
“可我们沒有水,到了正午怎的办?”纳兰堇有些忧虑,她本打算半路找水的,哪想会被困住呢。
萨柯也不理会她了,躺在石头旁,衣袖一遮住眼帘,不一会便开始呼呼大睡。他昨夜参加夜宴后又找了樊华,回去后更是忙不完的事情,而且今日一大早便发生了这等子的事情,想不睡也难。
纳兰堇也不想理他,这人脾气真是古怪,时好时坏。她坐在阴凉的地儿,时不时会听见轰隆隆的声音,时快时慢,毫无节奏。
“发生了什么?”她问道顶端的小兵。
小兵擦擦汗,道:“大人的阵法起作用了,他们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到里边。”
听他说得那么玄乎,她有些诧异,这五行八卦还是挺有用的咯?她倒是也想站在上边看看那些丧尽天良的狐胡游兵的窘迫样子。
正午说到便到,太阳也不似早上时那般温暖,如同一块烙铁,硬生生的烫着他们的皮。小兵也是顶不住热跑下來,三个人,三匹马,热得准备歇菜了。
纳兰堇嘴有些脱皮了,皮肤被晒得发红,三个人就好像铁板上的肉,就差一撮孜然粉。
“你下來的时候,那些游兵在干嘛?”纳兰堇问道。
小兵撩起衣衫,不停的给自己扇风,“他们都在外边搭起了帐篷了,看來是打算死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