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看到,那是一个寸长的如蛇形的铁镖……
……
“呼!”
胡车儿一口气跑出了数里之远,突然拉住马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幸好身后没有人追上来。
“不对!我为什么见着那个蛇镖就要跑呢?”
胡车儿气喘吁吁,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同时,伸手去摸手臂。这个手臂,这个手臂……突然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他,此时很确定,他这个手臂以前就吃过一镖。而且,就是刚才那种蛇镖。中镖时,也正是他在尸乡回偃师途中,被人暗算的。怪不得,怪不得他此时再见到这种蛇镖,他会畏之如蛇蝎!
而他,在吃了这一镖后,他的伤口在恢复途中,一直就有一种瘙痒的感觉。他先前还并不以为然,但在有次与张氏女行房事时,居然在瘙痒之处抓出了一只黑牛虱子。而这之后,亦是出现了两三次这种状况,他皆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也就在他跟随将军张济来偃师之时,张氏女突然失踪的那个晚上,他,体内的这种黑牛虱子也终于集体爆发,使得他整个人浑浑噩噩,气血暴戾。原来,他原以为的张氏女是突然失踪的,不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她,是被他浑浑噩噩之中跟杀害的。同时,这之后他所行之事,也全都想了起来。他,被一个红衣女子带入了李傕军中,然后,红衣女子将他丢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帐中。而那个陌生的男人,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立即安排人将他带走,欲要杀了他。但就在这时,红衣女子又出现了,将抬他来的两个士兵杀了,救了他一命。这之后,等到半夜时,他又被红衣女子劝唆着,鬼使神差的闯入了李傕大帐之中,行刺杀之事……
啊!胡车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前后记忆连贯了。
原来,原来,我是被人利用了,我是被人利用了!
他愤怒的调转马头,就要将这一切告诉将军张济,让张济明白这个红衣女子的可怕,告诉他他和李傕的不和都是被人算计的,整个事件,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然而……
从东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杀喊声,烟尘起处,无数人马滚了过来。胡车儿惊讶的扯马回身,只见烟尘蹈处,冲杀而来的人马居然不下千数。这支人马是哪里来的?怎么就连旗号也没有!他是陈诺一方,还是自己一方?胡车儿狐疑之间,那支人马已经冲近。他清楚的看到,在这支人马前面带队的,居然是一个女性将军。而且,是个红衣女子。
她!
是她!
难道是她?
胡车儿内视口鼻,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凌厉一扫。一触间,他已确定,没错,这个红衣女子就是那个晚上出现的她!他咆哮一声,招呼着身后的人马,迎着红衣女子杀了上去。胡车儿一骑当先,望着红衣女子投出,举刀,喉咙里同时雷吼着:“胡车儿在此,妖女出来受……”
——死。
‘死’字未出,胡车儿话语嘎然在喉。
“嗖”“嗖”“嗖”!
没有人有兴趣跟他单挑,迎面就是无数箭矢飞奔而至,胡车儿一张口,身子就被飞矢钉落。啪,身子被打入尘埃!
“车儿!”
张济远远看到胡车儿落马,立即是咆哮了一声,扯马飞奔而至。胡车儿乃张济爱将,他怎能眼看着胡车儿身死不顾。轰隆的马蹄声随着张济,顿时调转头来,望着红衣女子方向截杀而来。
张济咆哮着,手舞长枪,大声喝着:“放箭!”“放箭!”
“嗖”“嗖”“嗖”“嗖”“嗖”“嗖”“嗖”……
无数箭矢顿时射出,铺天盖地,如同蝗虫般投入到对面战场。然而,在如此多的箭矢打击之下,对方的行进速度居然没有丝毫的窒落,反而是迎着飞矢飞奔而来,根本视箭矢如无物!
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
张济惊讶得张开嘴合不拢,这不可能,同样是人,他们在如此密集的箭矢之下居然没有丝毫的损伤,这也太可怕了吧!就连他身后的骑兵,亦是吓得胆颤,将着询问的眼睛看向张济,似乎在问还用继续射下去吗?张济一咬牙,长枪指处,大声雷吼:“冲!”骑兵是他的强项,有身后滚滚的骑兵冲杀上去,还怕不能将这些贼人蹂躏杀死!
然而,事实证明,他张济想错了,对方还真是杀不死。无论是枪.刺刀砍,望着他们身上招呼,居然都是被他们衣甲上所带的弹力给轻易弹开,捅不破,砍不烂。就连他们手中的盾牌,防御力也是超然,砍上去很少能伤到他们。
射不死,也杀不死!
张济要崩溃了,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局面?
对方,红衣女子祝融红衣指挥若定,看到张济士兵崩溃的表情,乃大笑言道:“尔等不要枉费心机了,我的这支人马虽然不过千数,但他们身上所穿却是藤甲,轻易伤不得。不妨告诉你们,我这藤甲乃是以我荒蛮之地所生野藤为材料,经过能工巧匠加工制作而成,又以桐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才算完工。此甲又轻又坚,善能防箭,刀砍枪.刺不入,遇水不沉,乃战场法宝,你们能奈我何?哈哈,你们还是趁早死心,别废这个力气了,乖乖的给我投降吧,我或许能饶你们不死!”
藤甲兵!
张济一方将士听来,的确是崩溃了,还有这样的兵种?太可怕了,还怎么打!
死灰。在张济脸上燃起。
嗖!
张济咆哮着,挥舞着长枪,还想再做最后的拼死。奈何,一支乱箭飞来,叫他翻身落马。
“噗!”
张济不甘的伸手握住胸口前的那支箭杆,瞪视着前方。
前方,天空红蒙蒙一片。血,是血……
“叔父!”
眼睛张济落马,张绣浑身一颤,差点就要滚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