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拿起玉锤给南央敲着腿,“噗嗤”一下笑了。
南央永远想发火,不管是真生气,还是怎么个情况,都能被精怪的崔荃给岔开。
自知被识破,南央清了清嗓子,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两下。继续交代着崔乾,等下要干的事。
前几日,阴雨连绵,夜里如同针扎般的难受,疼的南央心发慌。
刚巧,请了人来园子里,开赏花会。这片刻,已经晴了。
崔荃也该慢慢的接过照顾好同辈的义务,做好宴会的“小主人”及“和事佬”角色。虽然,崔荃一直是这么干的。
南央又歇了会,由崔荃扶着到了早搭好的棚子下。不少显贵都已经到场了。
寒暄总是要做的,南央一边笑着应和着几位王妃,另一头偷偷观察着崔乾有没有看得中意的姑娘。
这孩子丝毫不开窍,竟然疯狂的和郎君们赛起马来,逗得打扮的有娇又俏的姑娘们直跳脚。
南央摇摇头,该要给他看些话本儿了!这么着,以后不得打光棍啊!
晋王府沈淳家的小姑娘倒是泼辣。既然,猜到崔荃为着避嫌,不主动和她们玩,便自个儿朝着他的方向骑马奔去。
这孩子!南央从“崔是今”主动慢下来的速度,便看懂了些许的门道。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呀!真好!
南央定了下动作,看戏般的往自己口中填了一颗葡萄。
“郎才女貌”,南央鬼使神差的嘟囔了一嘴,被旁边的贵妇听到了,扭头顺着南央的眼光瞧去,都捂着嘴笑起来。
崔荃的马被沈家姑娘挤在了内圈,只得与她并肩驰骋开来。从外人的角度看,真是好一个“比翼双飞、并驾齐驱、妇唱夫随”的“冤家对儿”。
南央不自觉的莞尔,这样的一幕,像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或者体会过。
她仔细回忆着,笑容逐渐褪去了。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能想起来,并且历历在目。
崔乾啊!
对于南央而言,才三十几岁,便觉得人生过了两辈子那么长。
崔乾的好,到现在还没忘掉。
平日里,南央已经极其克制了。甚至,将崔乾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这马场,也在回了都城后,从未用过,一直被南央给围了起来。
本来,靠近马场的地方,才是园子的正门。南央为了不经过,便在另一头重新开了门,命令所有人都不得进入。
原先住的水榭,也封了。南央重新买了块地,将整个布局都往旁边扩。
这是自她决定搬到园子住,就开始实行的。所以,南央才一直要等到那年的三四月才能搬。
崔荃求着南央要进马场,不是一次两次了。南央始终忌惮着这里,正如她不轻易回崔家一样。可久了,除了夜里有时会做梦,见到面容模糊的崔乾外,白日里很少会停下事想他。
一来,崔荃确实是闹腾,再者,也有南央刻意让自己屏蔽崔乾的缘故。
如若不然,南央是一天也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