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现在都沒有人清楚,那场祭祀的‘及时火’是有人蓄意为之,但它究竟是怎么被引发起來的至今沒有人知道。</p>
到最后,人们认为这场大火是來自政敌的陷害。</p>
只不过,这种想法绝无可能。因为丽朝朝廷上反对靳比秀的人明面上已经被靳比秀铲除无几,暗地里,一些小喽啰一样星星散散的叛逆之徒,沒有这样强大的手腕和胆子,能在祭祀这么大的事情上捅一个大娄子。</p>
百姓因为大火的燃烧开始不忿和气怒,可最终还是因为靳比秀的潜心斋戒而原谅了他。不为人知的是,百姓眼中那个深明大义的皇帝却在斋戒的日子里,日日与我厮混,夜夜与我缠绵。</p>
与其说我沒日沒夜的缠着靳比秀是破罐子破摔,不如说我在气我自己,我在和靳息狂挑衅。</p>
靳息狂最怕的就是他丽朝的大好河山葬送,他的儿子反目成仇。</p>
我自问我沒有红颜祸水的能力來葬送他丽朝的锦绣江山,我也沒有脸勾引靳比秀和靳兰出兄弟反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栖息在靳比秀这棵大树下苟延残喘,让靳息狂拿我无可奈何。</p>
可惜,我把自己的价值想的有些高端。我的自暴自弃只会让靳息狂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靳息想要狂珍惜父子间的情谊远远要比忌惮我來的多得多。</p>
靳息狂他自己把对我的警告都抛之脑后一样,当靳比秀对靳息狂宣布了对我的所有权时,靳息狂情绪宁静。</p>
他宁静的甚至还笑了笑,送给了我好多的贡品礼物,受宠若惊之余我知道了,靳息狂应该是要对靳比秀采取怀柔政策了。</p>
当靳比秀把我从太山寺庙接进皇宫的第二个月,连日的荣宠终于让荆姬瑶忍受不了,她终于來和我一决高下了。</p>
这个时候,夏季眼看要來到了,衣服也穿的越发的单薄。</p>
我侧身仰卧在琉璃小榻上,一双脚腕上不知道系着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靳比秀送给我的时候我见它玲珑小巧可爱,于是就用银丝天线把这些个小石子一样的小物件串连在一起,风一吹,它们就叮铃铃的响,很是可爱悦耳。</p>
我的身子穿着红色的薄纱,烟纱般朦胧轻薄的衣服料子和荆姬瑶那一身的紫色大相径庭。</p>
我看着找上门來气势汹汹的原配夫人对我目不转睛的打量,迫于无奈我礼貌性的亲自召唤侍女上來给她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水,放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p>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穿上绣花小鞋,站在主坐下面笑呵呵的和荆姬瑶打招呼。</p>
荆姬瑶一张吃了死人孩子的脸很是吓人可怖,她的天真和纯洁好像都在出嫁大婚的那日消失不见了,徒留下來的就是日以继日的担惊受怕,思绪千般种。细看之下,她的眼角甚至生出了细细的角纹。她在比我年轻的年纪过着比我繁重的生活。</p>
荆姬瑶见我直勾勾的看她,不自觉的就用自己的手挡脸,只不过那只手刚抬到一半又失落落的放下,那份放下里面还参杂着愤慨不岔。</p>
她可以说是趾高气昂一样的居高临下看我,“戚雎,你的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岁月在你的脸上一点点的风都沒有吹过。”</p>
她的话是一种褒奖,又或者是一种讽刺。褒奖我的美貌,讽刺我的沒心沒肺。</p>
“娘娘过誉了,我不过是吃的好了些而已。”我眼睛一跳一跳的,微微扬起了嘴角。</p>
荆姬瑶瞥了我一眼,她怨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吃得能不好吗?但凡有点好吃的好喝的,这些奴才就第一时间往这关雎宫里送,沒办法呀,谁让你是皇帝眼里的红人儿呢?皇后的身份和你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p>
荆姬瑶的话说的酸叽溜溜的,特别是当她那细长的眉尾向上一挑,链接着她的颧骨也跟着扩张。当她露出细细的胳膊拿茶杯的时候,我竟然沒有发现,她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骨嶙峋了?</p>
对于她的话我其实沒有什么反驳的权利。只是,看着她形事说话间几分羌人的野蛮味道,我就能想起來我安陵城当初是如何被她羌国步步紧逼,迫不得已之下投靠丽朝,最终全部人马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地步。</p>
我笑着抬起手來抚摸着脖子间的玛瑙水晶链子,呵呵笑道:“谁说不是呢?我总是劝比秀偶尔也要眷顾你这个皇后一下,毕竟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不过”</p>
我用最温柔的目光和最温柔的动作去抚摸我平坦的小腹,“你知道,我最近总是有些情绪化和言不由衷,这可能是比秀的第一个孩子,他难免有些着紧。”</p>
我很少会怀孕,这一点自从我知道自己肚子里滑下过那个死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寒症杀死了我的孩子,也伤了我的身子,我怀孕会很困难,这一点我比靳兰出那个大夫还要清楚。</p>
我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气一气荆姬瑶,我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这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