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邓婵站起身來。</p>
“看你春光满面,莫非有什么好消息?”</p>
“您回來了。”</p>
兰出走到我二人身前,示意我二人坐下,他嗅了一下屋子里飘散的味道然后坐凳子上,“十里飘香,这茶真不错,你们好兴致。”</p>
“我哪有泡茶的手段!都是邓婵泡的,好吧!”我拉着邓婵的手向兰出邀功说。</p>
邓婵被兰出笑眯眯的眼睛弄得措手不及,我居然发现她耳根淡淡的红了,尽管她还是一副淡淡不吃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样子。</p>
“主子,是戚小姐过誉了。”</p>
“谦虚,这清茶的精髓被你冲的恰到好处,我自诩品茶二十载,这等好茶真是所见无二。”兰出凑近鼻子嗅了嗅茶的雾气,他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就小口的嘬了起來。看样子非常的享受。</p>
我看他喝的起兴,就伸手想再给他倒一杯,“好喝你就多喝点。”</p>
“戚姑娘,这茶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解渴的。万不可如牛饮水。”邓婵赶紧制止住我要倒茶的手。</p>
我一愣,用哈哈大笑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你说得对,我喝酒喝惯了,到不记得喝茶的规矩了。”</p>
邓婵柔柔一笑,也有些尴尬,“是小女子唐突了。”</p>
兰出借力打力的转移了话題,“我听见这府里的一个老人说,昨个有个小毛贼偷东西惊扰到了那东庸,东西虽然沒有偷到,但是已经引那东庸的戒备心。我想,对大多数人來说,重要的东西应该藏在身上,形影不离。所以我怀疑这次那东庸把令牌藏在了他身上的某一处。”</p>
兰出说着话,我就开始频频点头,“那你的意思就是,那出城的令牌在那东庸身上?”</p>
兰出吹了一口茶水的热气,“**不离十。”</p>
“那我们要拿他身上的东西,光缆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就得偷了!”我摸着下巴研究说:“趁他洗澡的时候偷?不行不行,他警惕性那么高,恐怕我们还沒出手就被他发现了,这条否决。”</p>
兰出颇有意味的看着我。</p>
我眼睛一亮,“不如趁他和哪个小妾**时,我们出其不意对他下手!”</p>
兰出的脸被一口茶水憋的通红,他伸手指着我半晌才说:“阿雎,这话也亏你说的出來!”邓婵早已经把头埋得死死的。</p>
我被兰出瞅的有些恼羞,“哎!”我不满的向他二人控诉:“你们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我不就是实话实说想了个法子吗,至于那么吃惊吗!”</p>
“我不笑,我不看你。”兰出笑的直咳嗦打颤儿,“你说的这两个法子都不行,你再想想别的招子。”</p>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得有个可行的法子吧,过不了几日说不定那那奸诈的那东庸就发现咱俩,把咱俩胳膊腿儿绑起來剁饺子馅吃!”</p>
我的恐吓沒有让兰出害怕,反倒是让邓婵若有所思起來。</p>
就在这时,庭院外响起了一声声下跪声和请安声。</p>
“大将军。”</p>
“大将军。”</p>
“邓姑娘今天怎么样?”粗狂的声音响起。</p>
“姑娘很好,好吃好睡,刚刚还向婢子们要茶盅泡茶呢。”娇小的声音來自一个婢女。</p>
“啊?真的!好!好!泡茶好啊!”那东庸的声音瞬间开朗起來,步子也越发沉重起來。</p>
我,兰出,邓婵,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后,马上站起身子。我慌乱的要拉着兰出上阁楼,可是上个楼还要爬梯子,那东庸说不定下刻就会进來把正在爬梯子的我们给抓个现行。</p>
“别慌,去那里。”兰出拽下了要前进的我,伸手指了指一楼的歇息小榻。</p>
我看那小榻连个帘子都沒有,只一张红床单蒙着,只要那东庸稍稍低头一看就会被发现。可眼下也沒有别的藏身之处,就只好病急乱投医的紧忙和兰出倒着头爬进小榻下面。</p>
邓婵连忙上前把红床单敞开铺下,却也只能够遮盖住我俩的半个脑袋。</p>
小榻只有一人大小,好在兰出不是晋庆,沒有他块头那么大,这小榻也勉强装的下我二人。</p>
门外,那东庸讨好的声音震耳传來,“小婵啊,你想好了沒有哇?这些天不见,我可是真想见你。”</p>
此时我和兰出,头挨着下巴呼吸紧凑,身体紧贴热度相传。他身上的茶香味道清清淡淡,还沒有散去。他用手护着我的头,怕我头碰到榻檐弄出声响。</p>
我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有个地方让我们躲避。靳兰出这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终于选择保命,一时忘记了男女大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