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都市言情>诀别书> 第七十三章:阴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七十三章:阴谋(2 / 2)

“毁了贫僧,你便开心?”他替她扶正肩头衣襟,声音亦平平缓缓。</p>

“恩,痛快。”她大大方方回。</p>

阎如采烧退得差不多,力气刚养回来几分,便握着弯刀踢开书房木门。</p>

“我来砍你双手。”言简意赅,直奔主题。</p>

迟渊放掉手中经卷,自乌木凳上起身,“砍了贫僧双手可以,但你要祭一祭天蚕神族。”</p>

她将萦着凛冽之气的弯刀逼近他臂膀,眉毛半挑,“若我还有情丝,你此时这番话,我会以为你是爱上了我。”</p>

他目视前方,神色一派清明,不承认,不否认,不辩解。</p>

阎如采将弯刀抬高几分,似是蓄集力量欲将对方胳膊一刀劈成两截。恰时,门外身着官服的差人匆忙来报,说方才一位屠夫被妖孽汲取精魄阳气的关键时刻,本是焦黑焦黑的天幕闪下两只贼亮贼亮的大火球球,呼呼啦啦直直劈在妖孽身上。妖孽受了伤流了一滩血便消失了踪迹。</p>

迟渊将弯刀之下的臂膀收了收,转眸望向她,“我先去查探一番,欠你的,终归会还你。”言罢,疾步离开。</p>

见大师而来,屠夫小院中的围观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来。迟渊伸手探了探晕死过去的屠夫脉息,又躬身查探地面上的血迹,指尖沾了沾再凑到鼻尖嗅了嗅,眸光一闪一灭,起身并没说些什么,便又离开。</p>

留下一众窃窃私语的百姓。</p>

返回侍郎府,漆黑一片,只余厅堂里一丛烛火。</p>

阎如采手中并未握着那把圆月弯刀,而是抱了只野猫闲坐在凉凳子上纳凉。</p>

真不知阎如采是用何种刑具将一只野猫驯得如此温顺的。听见门开的动静,终于停止揉捏怀中野猫,“捉到妖了?”她问。</p>

他摇摇头,靠近她几步,停了下来,一方挺拔阴影将她罩住,“妖精气数已尽,再给它一点自由罢了。”</p>

她将被她揉得乱七八糟的猫放了,站起身来,暖色烛火将她眸子映得妖娆,“你一向慈悲,除了对我。”</p>

她倏然拉起他的衣袖,手臂自他手臂间绕了一圈,却没任何暧昧情愫,冷幽幽的语调,“今日同我睡一宿吧。”</p>

迟渊身姿依旧挺拔,岿然不动,眼皮都不带眨的。</p>

我有点不淡定……我在想,若是哪日我一个心血来潮心火旺盛对一汐表露个心迹,“你也同我睡一宿吧。”届时,一汐将我挫骨扬灰还是大卸八块我就想象不到了……</p>

“同我睡一宿,我就同意取回情丝。”她嘴角冷冷勾了勾,继续道:“我想,我实在不明白,当初怎会恋上你。我同自己打了个堵。若我将情丝取回,我仍是如今的我,再不会是爱着你的那个旧时的我。”</p>

这高深大师竟没发表点感言,而是乖乖任由对方牵着走去寝室里的芙蓉床榻。</p>

两人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一左一右。以如今阎如采的性格情趣,自然不会将什么粉色飘扬啊,白纱翻飞啊,流苏轻晃啊的帷帐浪漫得挂一挂。她床前悬得的帷帐乃灰黑的,不带一丝装饰的,配上烛台上一只孤残白蜡烛,模糊了床榻上的一双身影。真是给人一种恋人亡,配偶亦跟着亡双双新死的真爱错觉。</p>

实则,床上一双人的四只眼睛睁得滴溜溜圆。阎如采平躺着,望着漆黑帐顶,“是不是我提出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p>

瞪眼平躺的他不语,鼻息间荡漾似有若无的叹息。</p>

“和尚的想法我不了解,想来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吧。”默了会,她突然冒出这一句。</p>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想必这老姑娘一直将自己纳入正常人那一类。</p>

我差点忘了,这老姑娘有些冷幽默。</p>

迟渊的头稍稍碾过木枕,看她一眼,又将脑袋正回。</p>

三更半夜的,这两个人皆瞪着大眼珠双双望着灰暗帐顶,忒默契,忒没情趣。</p>

阎如采蓦地抓住对方衣襟,将这默契打破,她二话不说竟开始撕扯对方的僧袍。</p>

这姑娘也太粗暴了……想是在刑部石牢伺候刑犯伺候惯了,干什么都讲究个凌厉火爆快准狠……对于接下来的剧情,我有点失望,本想着感同身受体验一把母虎扑食的生猛风采,这阎如采却只扒拉开对方肩头的衣襟,她对着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点白,一口咬上去。</p>

小小床榻弥漫淡淡血腥味,她终于将牙齿自他肩头松开,又在他白嫩如瓷的颈间咬出一排牙印。然后,平平静静重新躺回床侧。</p>

这位高深到让人窝火的迟渊,继续保持着他深不可测的高深,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将他短暂的虐了虐。</p>

我突然有些赞同阎如采方才那句话:和尚的想法我不了解,想来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吧。</p>

“总觉得应该在你身上留点什么,我总想替之前的那个自己打抱不平。”,她继续道:“在你身上留点小疤,算是个纪念吧。”</p>

半响,烛火微晃,晕得帐内幻散迷蒙。迟渊终于开了金口,“明日,去祭一祭天蚕神族吧。”</p>

这一夜,真是没发生什么。</p>

轩窗刚透出点晨曦微亮,迟渊便起身离开床榻,床榻里侧的阎如采,单手支腮,斜躺在木枕上望着那道僧袍推门离去,嘴角凉凉一勾。</p>

待迟渊推开房门,见到门外整整齐齐呆站了一排的百姓。我这才明白这老姑娘唇角一勾的深意。</p>

天雷滚滚接滚滚……一清早,一个毓秀清雅享誉八方的得道僧人,自一位狠辣火爆威名远扬的高龄剩女寝房中走出来……衣衫不整且脖颈间一排暧昧的牙齿印记……</p>

这效果,好比一只公鸡下了枚双黄鸭蛋;又好比,一位自宫多年的老大爷逛了趟青楼泻火,后来,为大爷泻火的那位姑娘怀了大爷的孩子……或许,比喻得不太熨贴,但异曲同工。想像力丰富的人都懂得。</p>

门口的一整排百姓继续惊呆着,不可思议惊爆着眼球,连呼吸都变得慎重窒息。</p>

大师不愧为大师,淡淡定定看一眼僵呆的群众,捻着手中佛珠悠然离开了。</p>

自一排惊呆人群中走出一个最惊呆的,正是浅姑。</p>

不知是不是几夜没休息好,还是侯在外面想象室内情节想得激动,浅姑顶了硕大黑眼圈惨白着一张唇,冲进厢房。</p>

将木门阖上后,八卦着一张脸凑过去,“你让我一早召集了不少百姓就是来看这一幕的?不是砍了人家的胳膊么?怎么改成……改成把人贞操给办了呢?”</p>

阎如采慢悠悠起身,拾掇拾掇微皱的中衫,“我砍了他胳膊,天下人骂我;我睡了他,天下人骂他。”</p>

这老姑娘,好手段。真对得起女阎王雄赳赳气昂昂响当当的名号。不但刑具用得顺手,阴谋用得也挺顺手。</p>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