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蛙跳出狭小的水井看到井外的广阔时,是否才会发现渺小的不是天地而是自己。
恶少现在被腹黑的白马颠簸得难受,他再也没有了在月缺城的飞扬跋扈。
他是否也如青蛙一般,意识到了这片天地不只是他所认识的月缺城般大小,而是无垠的广阔。
顾东诚看着这涕泗横流的恶少,他本就是温柔的,如今看着这被颠簸的卷成一团的恶少,他心中也不免带了些同情,杀人总不过头点地嘛?
他将肥胖的恶少提溜了下来,两百斤的胖少拿在他手里,他却轻松的很,他对着蝶落他们三人道:“咱们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便将恶少放到了树旁。
蝶落他们对此到无异议,于是便各自找地方休息了起来。
蝶落倚着树干闭目养神,白马半卧着休息,熊孩子靠着白马柔软的肚皮摇着拨浪鼓。
逍遥走了过来,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颇如怨妇一般幽怨的看着顾东诚,直看到白衣公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才开口说道:“你这人真是蔫坏,我就说白马这般腹黑,主人又能好到哪去?看你这本事怕至少是锻骨境了,既然有这般本事,怎么不在桂树林里不把我赶走呢?”
顾东诚听着他带着些埋怨的话调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好啊,那我是小人,我要动手。”
看着青衣少年张牙舞爪的动作,东诚公子轻轻一跃,躲了过去。
逍遥少年很会自我安慰,他开口道:“没得事,锻骨境而已,我很快就能达到。”
这时闭目养神的蝶落却不想看他如此神气,她轻笑道:“那可不见得,我想东诚兄现在已经是意动境了吧。”
逍遥一脸期待地看向顾东诚,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个不字。
可东诚公子傲娇地站在原地,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青衣少年瞬间想到自己在桂树林给蝶落和顾东诚的表演。当时他本以为是对牛弹琴,现在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自己把自己当猴耍了。
刹那间,逍遥的脸红到了耳根。
偏在此时,他的耳边传来了蝶落和顾东诚的轻笑,恐怕是他们也想到了桂树林的往事。
“啊!”饶是脸厚的逍遥也难以招架这段不堪往事的回忆。
他快步走到了邹玉身边,抢了熊孩子手里的拨浪鼓。直惹得小屁孩在他身上啃咬了几口,他才释怀。
逍遥捏了捏邹玉肥嘟嘟的小圆脸,将手上的拨浪鼓又送还了回去。
不要脸的人最无敌的一点,自我调节能力强。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恶少眼前,想找点事转移蝶落和顾东诚的注意力。
“你现在被我们绑票了,你家里人会把钱送过来吧。”逍遥看着吓得直打哆嗦的恶少开口说道。
“我父亲一定会送过来的,大侠。”
恶少现在是待宰的羔羊,温顺的很。
“逍遥兄弟,我们带他出来只是想惩戒一番,可没有绑架他的意思呀。”
顾东诚生怕逍遥见财起意,到时候自己头上也被挂一个绑匪的名头,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蝶落却像是看穿了逍遥想转移注意力的想法,她咯咯一笑,也不说话。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既没说要钱财,又没说在哪里交人。这一无劫财目的,二无交人地点,应该不算是绑票吧,东诚公子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