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月缺城又有怎样的一段可悲可泣的过去呢?
十五年前月缺城还不叫月缺,它被叫做如意城。
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当那如神如魔的男子抱着那满是鲜血的爱人时,如意便不能如意。
在弦月的悲照下,当那一抹半月的剑光刻在城墙上时,如意城不再如意,一如它西墙上的月牙缺口。
从此月缺城多了一个月牙缺口,世间少了一个叫做人间的道士,镇天山山北有了一个不值得居士。
白衣公子顾东诚,青衫女子蝶落,青衣少年逍遥以及小屁孩邹玉和白马正站在月缺城西墙的月牙缺口处,四人一马都被月牙缺口处的剑意所震慑。
“等我到了心由境,我该去哪里砍一剑呢?”
熊小孩邹玉人小鬼大,人不大,心气却不低,说话间已开始幻想自己无敌于天下,威震南北。
到时候要是师父再逼他读书,他就拿起那块竹板,敲红他的手掌,又想到到时候二姐那崇拜的目光,三哥那我要陪四弟玩儿的叫嚷声,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
想到高兴处,他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这笑声把他身边的新大哥惊扰到了,看着逍遥不善的目光,熊孩子露出谄笑的表情。
说实话,熊孩子确实是了不得,他才十二岁的年纪,便已经达到了强血境。
不知道逍遥郎有什么样的魔力,能把这与他同一境界的熊孩子吃得死死的。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熊孩子就有什么样的好大哥。
“等有机会定要与不值得居士会一会。”
他的口气比熊孩子可大多了,看着熊孩子一脸崇拜的目光,他洋洋得意地摸了摸邹玉的黑直发,哪想到这头发直扎的自己手疼。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掌,对熊孩子说道:“小玉呀,你还小,人生的路还很长,目标一定要远大,要把目标定在那无人可及的天地境才行。”
邹玉低眉一想,点头称是,心中想大哥对我是如此信任,心中是感激涕零。
好嘛,原来逍遥郎攻克熊孩子的秘诀是忽悠呀。
顾东诚看着这一大一小吹牛打屁,是忍俊不禁,牵着白马走了几步,便在心头记下,逍遥与熊孩子吹牛录,东诚公子倒是不负游学之意。
在出游中,时时刻刻记载自己的所见所闻。
若有一天,他的著作出版了,不知道要让多少天下闻名之辈抱头痛哭,又让多少声名鹊起之徒涕泗横流之际悔恨年少时的莽撞。
当在心头记完这笔事后,顾东诚也细细地打量着这月牙缺口,感受着其中的悲痛。
“唉,也不知道当时的人间道士是何等的悲痛欲绝,才会斩出这一道见者伤心的剑光。”
东诚公子很温柔,他所在意的并不是那道剑光,而是缺口处的不值得居士与妻天人两隔的悲情。
蝶落没有说一句话,她似并未听到邹玉的豪言壮语,也没有听到逍遥的忽悠话,更没有听到白衣公子的感慨一般。
她看着那道孤寂的缺口,心中却不由想到了十年前所见到的那个孤寂于天地的小混蛋。
南疆树很多,所以生活在南疆的人们生火是及其谨慎的。他们也是团结的,他们生火必定会围在一起,当团团青烟升起时,他们便在火前载歌载舞,大口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