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哥哥的脑子里面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身为弟弟的路鸣泽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哥哥身上的那一点异常。
但无奈路明非很快又把自己脑海中计划的那些景象全部埋藏了下去，脸色坚毅，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无畏的战士模样。
在演戏方面，路鸣泽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哥哥是真的有一点在行，每次他都能让自己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总之，如果你们有任何与屠龙相关的计划，请告诉我，我都会来参加。”
对于路鸣泽的警惕，路明非迅速扭转了话题，开始关心起一些更现实的方面。
“不过与这些义务相对的，在你们的组织当中，我应当也可以享受一些权利吧？”
“我既然成了你们组织的一员，那这个所谓卡塞尔学院的面试，我还要参加吗？”
“加入你们的组织，你们给我派发工资吗？有没有正式编制，我作为你的哥哥在公司里有没有优待？”
“还有，到时候我该如何和我的叔叔婶婶交代我的去向？”
“他们都是普通人，屠龙的事情应当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吧？”
路鸣泽看着面前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忽然又从战士转变成了讨价还价大妈的路明非叹了一口气。
某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哥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觉醒了，但现在看来他只是经历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又或者自己的哥哥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喜欢扯白烂话的人？
路鸣泽不由得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他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都被哥哥那副正经的姿态欺骗了。
但很快他还是调转了自己的注意力，安排起了自己的这位新晋员工。
对于安排或者说忽悠员工这种事情，当了不知道多少年老板的他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我们公司上班时间自由，弹性工作制度，来去自由，账上流动资金所有员工通用，即使你想拿去买某个游戏公司的股票都没有问题。”
路鸣泽整理着自家公司的福利，说着说着甚至略微有一点对自己的感动。
哪家公司能做到对自己的员工如此放纵？哪家公司能够做到如此自由？
除了任务，其他每时每刻都是下班；没有工资，但是提前跨了一大步进入了共产。
“去不去卡塞尔学院全凭你的意愿，本老板绝不强求。”
“不过那里毕竟是密党建立的人类最大屠龙组织，有着官方机构的背书你可以很方便地向你叔叔婶婶解释自己的去向。”
“而且在那里面，想必你也可以更加轻松地实现你现在的人生价值——别否认，你现在的人生价值目标已经很明显的写在脸上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想要追求些什么。”
路鸣泽一项一项地回答着路明非的问题，路明非出乎意料地掀掉了桌子之后，他终于感觉整件事情又顺畅了起来。
这么优待的福利，如此自由的空间，哥哥他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疑义了吧？路鸣泽在自己心里琢磨着。
“喔，懂了，没有固定工作时间，但是必须随叫随到；没有固定的工资，一切看员工的工作效绩以及他们能够为公司挣到多少钱……或许这里面还要除掉老板贪污掉的那一部分？”
“公司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潜伏卡塞尔学院，这项任务名义上是自由的，但是不去的话会故意给你在其他小事上使绊子，所以不想去也得去。”
“是这样吧？”
路明非拉着腔调一项一项地翻译着路鸣泽给出的那些看似优厚的福利。
路鸣泽一头黑线，张赫张嘴想说话，最后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到时候我会让零拿一张卡给你当工资的。”
“对了，”路鸣泽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
“那个名叫零的女孩，你之前其实也是认识她的，甚至她的名字都是你交给她的，只不过现在被你忘记了而已。”
“她来到你的身边可不全是我的命令喔，零想念你也已经很久了呢。”
路明非愣了愣，路鸣泽则是叹出了自己今天不知道第多少口气，把自己的手从自己哥哥手里抽了回来，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他本来就是一具残存游荡在世间的幻影，而幻影又能被什么东西永远控制住呢？
路明非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在重新掌控自己的意识空间之后，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待在他意识世界里面寻求“交易”的小魔鬼不过只是一个投影。
而他答应与自己同行，也不过是为了监督自己这个不稳定的因素罢了。
终究，还是回不去了吗？
路鸣泽悠长的叹息声回荡在路明非的意识海里面，脑海中乍现的无数的画面让路明非一时陷入了恍惚。
高高在上的神明，划过天际的大神宣言，还有雪原里面自己背着某个女孩，不分昼夜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