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知道,据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用的是一种阴气很足,但剑势强劲的剑法。修为大概是铸骨境。”
“庆阳县有多少这样的人?”
“不多,铸骨境的人不少,但能使出这种剑招的人不多。”
“也是,毕竟只是铸骨境,”陈君若有所思,然后叹息声,“这个黄墩啊,就是个死心眼。我早该想到,以他的性情,既然黑春出事,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是我的疏忽。”
蓝河没有吭声。
他脸色有些不好,或者说隐隐的愤怒。
短短多半个月,他们八罗刹就死去两个。黑春实力本身比较弱,可黄墩却已经是铸骨境巅峰。
竟然会同样被一个铸骨境的剑客所杀,这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八罗刹平日里无论如何争吵,打斗,分帮结派,但都是内部矛盾,实际上彼此都算互相在意。
而其中,黄墩更是和每个人都很铁。
就连公子那种性子,也很喜欢黄墩,他虽然骂也骂,却从没惩罚和轻视过黄墩。
究其原因,因为黄墩是个将情义看得很重的人。
即使他修炼牛魔功变得人妖不分,但骨子里的本性依然还坚持下来。
他肯定是怒火攻心,让敌人钻了空子。
“黄墩的尸体呢?”
“被风火火收走了。”
“收走了?”陈君声音猛然提高,想说什么,但嘴动了动,却叹息声,“也好,她应该会好好处理他的尸体。”
“风火火说,要将黄墩的脑袋挂在城头示众。”蓝河犹豫下,还是实话实说。
陈君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说说,你说说啊,蓝河。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他们的仁义道德。真贱!”
“公子,要不要我一会顺便将脑袋拿回来?”
“不,不用你拿,公子我亲自去取!我看这小小的庆阳县城,还有多少人能挡住我!”
“你确信要这样,你正在关键时刻,若是受伤的话,会影响突破。”
“若无法抒心中意,怎么突破?”
陈君揉揉眉心,从眉心里抽出一把长枪,挥袖将身边的女子全部拂至边上,他拖着长枪,直接撞开楼顶,一飞冲天。
“黄墩,我来带你回家,你个蠢货!”
蓝河的身影缓缓消失。
他很少看到陈君这个样子。
上次,还是他一枪将父亲陈天数刺穿在墙上。
清晨的阳光亮到刺眼,两名皂衣捕快合力将黄墩头颅挂在城头上。
他们的老大坐在城头的巨石上,落寞地喝着酒。
孤单地看着远方。
捕快们几乎很少看到风火火这样颓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能挂好人头后默默站在她身后,
咻!
一道青光破空而来。
刺破空气,也刺破空间。
仿佛照在城头的霞光也被分割为无数碎影。
风火火眼神一闪,提起斧子迎头而上,她像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跃便是数丈。
“嘭!”
巨斧砍在长枪上,仅仅只是让长枪稍作偏移,来势丝毫未减,反而速度似乎更快。
一瞬间,长枪就扎在城头。
有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自天而降,落在枪杆上。
他挥挥袖子将再次扑来的风火火赶出数百丈,附身看着黄墩硕大头颅。
神情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