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皇帝得到消息,说是国师出关了,为此,他特意让皇后举办了一场宴会,把该请来的人都请来了。
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郡主,奴婢有事向您禀报,请您随奴婢前往望月亭。”小月跟上慕清,小声说。
“何事?”慕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小月。
“郡主,此处人多眼杂,奴婢带您去见一人,奴婢知道郡主小心,不愿相信任何人,但奴婢今日想请您相信奴婢一回,奴婢绝对不会害您的。”小月认真的说,眼神真诚坚定。
慕清想着谅她也做不出什么事来,颔首朝着望月亭的方向走去。
望月亭
慕清依风而立,秋风吹起慕清宽大的衣袖,撩动黑长的秀发,她抬首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望月亭地势高,抬手像是要触摸到月亮一般,清冷的声音响起:“说吧。”
“郡主,奴婢原名叫做叶惜文,奴婢的母亲叫做红月。”小月垂首,淡淡的陈述着:“十八年前,一个叫做尘落的夫人路过一片稻田,救下一位正在分娩的孕妇,那名孕妇就是奴婢的母亲,奴婢就是夫人帮忙才生下来的。”
“红月?”慕清问道,难道是红月嬷嬷吗?
“没错,就是您的贴身嬷嬷红月,当时我的母亲老蚌怀珠,生产已是艰难,何况还是在田野之中,没有任何行人,若是没有遇见尘落夫人,我们母女那时候就已经死了。”小月满怀感激,她无声落泪,跪了下来,仰头望着慕清。
“嬷嬷没有提过你,你怎么让我相信。”慕清冷声说,她并不会轻易相信宫中任何人。
“尘落夫人生下您后,便死去了,您便被皇帝接进宫中交由太后抚养,母亲匆匆跟着您入宫,并没有来得急顾上奴婢,奴婢不知母亲为何不在郡主面前提及奴婢,但奴婢确确实实是红月嬷嬷的独生女。”小月说,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恭敬的递到慕清身前,接着说:“郡主,这是尘落夫人送给奴婢的满月礼,奴婢一直带在身上。”
慕清依旧看着月亮,并未低头看向玉佩,冷哼一声,说:“那时你才两岁,嬷嬷也没有出过宫,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月见慕清怀疑,想着也在情理之中,垂下头颅,恭敬的说:“奴婢知道郡主不信,毕竟这种东西也不能证明什么,苍术大人应该快到了,他会向您解释的。”
慕清转头看着小月,勾起唇角,说:“苍术?你是苍术派来的?“
眼角瞥见望月亭不远处一抹身影接近,认出来人正是苍术。
“太傅。”慕清行礼,听嬷嬷说过,苍术是父亲的旧友,生死之交,现任正一品太傅,皇帝的左膀右臂。
“郡主。”苍术回礼儒雅一笑。
“太傅,请您与郡主解释奴婢真的是红月嬷嬷的女儿。”小月着急请求道。
苍术颔首,看着眼前的人儿,目光灼灼,郡主长得真像尘落夫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夫知郡主不信,但也无妨,您只要知道小月绝对不会背叛您,她是您在这宫中唯一可以信任之人。红月嬷嬷确实是小月的亲生母亲,当年红月嬷嬷走后,老夫便抚养了小月,那年红月嬷嬷身死,老夫为着私心,将小月身世告知于她,她感念尘落夫人救命之恩,才决心入宫守护郡主。”
慕清冷眼看着眼前两人,语气略微温和,说:“太傅此来就为此事?”
“哦,本无甚事,就是想告诉郡主身边有可信之人,郡主不必再将心事压在心底。”苍术温柔的双眼看着慕清,仿佛又看到了那明媚天真的女子,巧笑倩兮,他实在不忍心打扰她的平静,这张脸不该被仇恨包围的。其他的事就让他们这些人来做就好,况且她一女子,本就帮不上忙,告诉她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若是无事,本郡主就先告辞了。”慕清并不相信,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们说的是真话,她不相信人心,就算是父亲的故友又如何,人心善变,何况是在这权谋中心,她更不能相信。
见慕清要走,苍术拱手,说:“郡主留步,郡主难道不想知道皇帝为何留着郡主?”
慕清停步回头,说:“愿闻其详。”
“郡主于皇帝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老夫必定倾尽全力给郡主一片美好的未来,但请郡主莫要爱上皇室子弟。”苍术说。
“为何?此乃本郡主私事,与太傅无关。”慕清回道。
“....”苍术无言。不知如何说服慕清,她的疑心太重。
“太傅若无事,本郡主就先行告辞了。”慕清说,见苍术无言,与其擦身而过,向着凝香殿漫步而去。
“好好照顾郡主。”苍术嘱咐小月,小月点头,快步跟上走远的慕清。
慕清回头,看着小月,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向往与期待,深宫太寂寞,她想要一个能说话的人:“小月,给我看看你的信物。”
小月惊讶,微张红唇,连忙从怀中掏出玉佩,双手奉上,说:“这是奴婢从小带在身上的血玉,听苍术大人说,我的母亲有一只簪子镶嵌着同样的血玉,这两样东西皆是尘落夫人在奴婢满月之时赏赐给我们的。”
慕清听后,想起红月嬷嬷临终前指着的盒子里放的簪子,是一样的血玉,成色和质地一模一样,莫非小月说的都是真的?红月嬷嬷真的有一个女儿留在人世?自己能有一个可信之人?
“这事回去再说,宴会也该结束了。”慕清算着时辰,自己距离凝香殿已经很远了,若是现在往回走,正好能赶在宴会结束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