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一道:“五皇子?”
徐珏摇头:“五皇子聪慧是有了,只是心性还小,不是二人的对手。”
鸣一想了想,说:“难道公子说的是……”
“云昭。”徐珏说完,沉默片刻,才道:“云昭年纪轻轻,便靠自己坐上了侍郎位,而且依照如今的形势,这一趟他从典阳办公回来,怕是又要再升。”
鸣一大吃一惊:“还升?今年他已升两回了。”
“不够。”徐珏道:“云昭如今得他重视,皇帝已起了其他心思,升官倒是其次,只怕是想让他归回皇家。”
鸣一震惊得一时无言。
“若是换成旁人,或许堵不住悠悠众口,可是云昭的话,他能力出众,莫说江陵,就算放在黎国,也是拔尖的人物。”
鸣一道:“公子对他赞誉很高。”
徐珏默了默,半晌,说:“她的眼光向来不差。”
鸣一今年不过十六,到底年少,不懂他的话,想了半晌,说:“云昭放着姑娘这么好的姑娘不要,纳一个粗鄙狭隘的齐飞燕为妾,这也算眼光好?”
徐珏上下看着他,随即又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唉了一声,摇摇头进屋去了。
鸣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尬在原地,还喃喃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么……”
睿王亲自去了府衙大牢,将朱洪源请出大牢,又带着随从从侧门而出,去请教城内的大夫,询问疫病的治疗法子。
睿王这个人聪明劲虽然不足,但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听进去谏言。
朱洪源虽然对他心有不满,但他职责所在,依旧带着士兵驻守城中安全。
离旭也真是够拼命,全副武装去了难民所外,转了一圈,吩咐道:“别让他们饿着冻着。”
话说完,人又跑到医馆去了。
消息传来时,顾明珠愣了愣:“你说,离旭不顾知州门口闹事的百姓,守在了医馆内?”
“是。”
顾明珠站起身,沉默不语。
月言进屋,便瞧见这么个诡异的情况。
她左右看了一眼,说:“这是怎么了?”
春宴便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月言听完也沉默了,片刻后,说:“这主意,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顾明珠笑笑,只是看着并不大高兴:“确实不是他能想出来的,朱洪源那样的性子,就算恩怨再死,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荡州有他在,便起不了太大的乱子。”
月言静静道:“他或许已猜到知州门口的百姓里有异,知道睿王此刻百口难辩,索性不理会,先将疫病控制住,疫情一退,难民事了,门口的百姓自然退散,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还博得个仁爱的名声,四两拔千斤,果真是厉害……”
月言看向顾明珠,见她深思默言中,道:“小姐。”
“说。”
“要如何做?不然我们一把火将难民所那边……”
顾明珠倏然抬头,月言话音戛然而止。
顾明珠忍了忍,才道:“往后这种话,莫要再说!”
月言垂下头去:“是。”
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小姐不愿意用这个法子,那我们只能利用韩硕那边,伺机趁乱而动。”
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
春宴出去了。
顾明珠才看向她,道:“我知道这法子好,难民所一破,城中定然暴乱,到时候不管什么法子都救不了离旭的命。可是月言,你这般聪明,应该知道这么做带来的后果,难民一旦逃窜,荡州便成了疫城,到时候死的便是千千万万人,我虽厌恶朝廷,却也不能将这些百姓的命当做蝼蚁一般。”
月言道:“是我的错,我同春宴一块去。”
她扭头出门去追春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