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p>
竟然是云斐将她交给了伯虞,刚刚醒來的云姑娘脑子也就迷糊了一阵子,看着伯虞笑容温柔的脸,她心中疑惑不解:“云斐怎么会认识你,还放心把我交给你照顾?并且他竟然能找到你?”</p>
并不打算痛快回答的伯虞接过流火递來的茶水和德康大夫配好的丸药给云姑娘:“先喝药。”</p>
盯着男人掌心的红色药丸,云姑娘下意识运功感知自己身体情况,这不运功不要紧,一运功便猛人大惊:“我的内力呢?我刚刚恢复的内力呢?”</p>
“先喝药,乖。”</p>
动作和语气稍微带了强制的男人温柔的目光都变得冷硬,见云姑娘还是不肯配合便示意流火动手,毫无反抗能力的云姑娘轻而易举被流火点了穴道。</p>
“伯虞你想干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好生照顾我吗?”云姑娘有些色厉内荏,一种无力之感和似曾相识的心痛让她有些神色恍惚。</p>
伯虞单靠感知拿勺子将药丸化开,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不容反抗。</p>
“你身体虚弱,不喝药怎么能好呢?你乖一点便不会受罪。”</p>
言罢,勺子便送到了云姑娘苍白的唇边。</p>
“你威胁我?凤绯瞳,你竟然威胁我?”</p>
云姑娘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伯虞笑容极美的脸。</p>
因为伯虞从一开始都包容着她,无论是正儿八经的谈契约还是小打小闹,甚至是用温情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对她的纵容,她以为这种纵容就是永无止境的,沒想到糖块下面就是鞭子。</p>
伯虞一动不动的动作让云姑娘心寒意冷,自嘲冷笑:“好,我喝。”</p>
流火伸手解了云姑娘穴道,看着云姑娘脸色默然的喝下药她心中略有些不忍:“云楼主,主子也许是态度强硬了些,但都是为了你好,你的身体......”</p>
“流火。”伯虞和声打断,弯起的唇角竟然有一丝锋利:“你刚刚不是说晚照那边忙不过來了吗?”</p>
“是......流火告退。”</p>
红衣似火的年轻姑娘偷偷瞥了一眼云姑娘,暗示似得摇摇头便行礼离开屋子。</p>
药味儿浓郁的屋子透进缕缕阳光,暖洋洋的春日夹杂着雨后的清新,静谧的房屋只有两个相顾无言的人。</p>
“药我已经喝了,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p>
云姑娘冷声提醒,因为丹田里沒有一丝内力让她感到极度惊慌,而且一直保护她的云斐说离开就离开,她不相信云斐如此放心将自己转送他人。</p>
比起这个说法,她更相信是云斐被伯虞的人控制住了,她是伯虞从云斐手里硬夺过來的,或者是云斐为了给她治伤故意将她给伯虞照顾,但无论哪一种都让云姑娘极为不舒服。</p>
她是人,又不是物品,可以随意转送?</p>
“你为何在这里我已经回答过了,你想不相信是你的问題,至于你的内力......灵招剑法最后一式‘灵飞神灭’是两败俱伤的招式,武林大会上他为了不至于输的太难看便用此损招也不足为奇。”</p>
伯虞口气依旧温柔如春风轻抚,声音低沉磁性仿佛宫廷编钟奏鸣。</p>
而云姑娘立马抓住了字眼。</p>
“灵飞神灭?”</p>
原來那就是传说中的灵飞神灭,怪不得他被捅破了肚子也能大方放她离开,想來也是她蠢,一个连武器被损坏一点就能发飙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走让他大丢脸面的人。</p>
这明明是知道她的武功被‘灵飞神灭’毁掉才故意放她离开。</p>
第二次失去武功的痛苦犹如切肤,四肢百骸的疼痛都变成了麻木,沒有一点武功庇佑又在武林大会显露头角,之后前來挑战之人只多不少,并且还要防御灵剑山庄暗中报仇,若是身边沒有保护之人,恐怕她根本无法再江湖上立足。</p>
年纪轻轻就要隐居山林吗?</p>
不!</p>
不知不觉间把身上的被子撕开一条缝隙,云姑娘目光越來越寒,最后竟闷笑起來,一点笑声完全压在喉咙里,喑哑苍凉的感觉让人听了心慌。</p>
真是老谋深算的庄主大人,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p>
成了众矢之的并且沒有自保能力的云楼主该如何自处?</p>
想想现下的境况当真不容乐观,要怪就怪自己报仇心切,要怪就怪自己轻易出手,一切的苦果都该她自己吃,别人帮不了什么。</p>
正在这个时候屋外传來急切的脚步声,还未等伯虞叫人进屋,那人便冲了进來,赫然是浮潋那个不爱说话的哑哥儿。</p>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直接跪在了伯虞脚下。</p>
“主子,大事不好,灵剑山庄庄主刘隽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