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夜离开的时候,皇上正带着众人在看舞姬跳舞。
回来的时候,殿上只有一个白衣女子蒙着面纱在弹琴,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片刻,琴曲便结束了。
白砺寒看向白锦夜,“皇弟,你刚刚可是错过了今晚最精彩的表演,太可惜了。”
“是么?”白锦夜的目光在白衣女子身上转了一圈,这女子不是着宫装,应该不是宫中的人,大概是谁带进宫来,特意讨好皇上的。
白砺寒抚了抚掌,“肃亲王常年在军中,刚才那靡靡之音大概觉得无趣,你就再为肃亲王弹一曲吧。”
白锦夜微皱了下眉,白砺寒这话说出来,就带着些耐人寻味了,为他弹一曲,他若说好,说不定这人就要赏给他了。但刚刚白砺寒已经说了是今晚最精彩的,他若说不好,就是打白砺寒的脸了。
于是便开口拒绝,“皇兄,臣弟只是不懂音律,不喜此道。”
“诶。”白砺寒抬手制止了下,“听完再说。”
堂上的女子对着白砺寒福了福,又转身对着白锦夜行了一礼,才重新坐下抚琴。
刚刚还是花好月圆的琴曲,如今既然是弹给白锦夜听,就弹了曲《关山月》。
白锦夜垂眸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脸上带了几丝漫不经心。
曲毕,白砺寒就带头鼓了掌,又看向白锦夜,“皇弟,这下能对你胃口了吧?这游姑娘是扬州前任知府游建章的女儿,当年去游府提亲的人,可络绎不绝,可惜游建章获罪后,游姑娘就入了奴籍。”
“朕听闻你府上没乐姬没舞姬,连个消遣的人都没有。以后有游姑娘在身边,你也不必总是往军营跑,既然回了京,就轻轻松松的过段时间。”
“皇兄……”白锦夜张嘴就想拒绝。
“皇弟,皇兄一番好意,你可不能辜负了啊。”白玉衡打断了白锦夜的话,“这可是前些日子,皇兄特意嘱咐,我寻觅良久才找来的,你府上太冷清了,多个人弹弹曲,说说话没什么不好。游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过你总是自己对弈吧?”
白锦夜没理会白玉衡,站起身看向白锦夜,“皇兄,臣弟新婚不久,和王妃感情甚笃,还请皇兄给游姑娘另寻去处。”
“皇弟,这话就不对了。”白玉衡又道,“皇兄又不是给你赐侧妃赐妾,不过是个乐姬,王妃不也同样可以听听乐曲打发时间么?难道王妃连这醋都吃,那你府上以后岂不是连丫鬟都不能有了?”
“晚星仰慕王爷已久,绝无多余的心思,只望王爷给晚星一个栖身之所。”游晚星也起了身,走到白锦夜的面前,屈膝跪了下去,她垂着眼,睫毛轻颤,掩去眼底的几丝屈辱。
“游姑娘,谢恩吧。”白玉衡淡笑道,“以后可要好生伺候肃亲王。”
“是。”游晚星转身对着白砺寒磕头谢恩,然后起身站在了白锦夜的身后。
白锦夜重新坐下,但面色不虞,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白玉衡。
白玉衡倒是笑着向他举起茶杯示意,他侧过头,也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