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取死之道。
这就是检阅台上的人对于谢神策全军压上的评价。包括姜起等在内的对谢神策心有好感的人也是一样。
谢神策冲锋在最前方,金盔金甲在烟尘四起的大校场中极为显眼。如天神下凡一般,身后是五百黑袍骑兵。
没有人不被谢神策那句孬种刺激到,就算是典承畴这种看似温和实则在战场上极工于心计的人都是满腔怒火。
他们是打败了,但那是演练,为了突出效果双方是有默契的,只为精彩,而不是为了胜负。
但谢神策愿意且公开的将它说成胜负之战,而且当面辱骂他们是孬种。
临亲卫谁不是战场上一马当先以一当十的烈血汉子?哪能受得了如此羞辱?
于是五百人怒吼,将对谢神策的满腔怒火,灌注在了手中的骑枪上,发泄在了对面的白袍军身上。
白袍军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是轻骑,又不是陌刀军,怎么可能原地防守?
双翼展开,留一支军坐镇中军,便是要将黑袍军包围。
黑袍军横冲,白、军侧翼迂回。廖奏章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么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箭矢一般的黑军分作了两股,如同被劈开的波浪,向两边分去,击向白袍军的翼跟。
令旗与号角吹响,白袍军开始变阵。
廖奏章微笑,心道这样才有些意思。
不甘于简单的被包饺子,谢神策欲以前冲之势将廖奏章的两翼剪断,斩将刈旗。
检阅台上的人都惊呼,似乎对于谢神策能够快速变阵,对这支临亲卫如臂指使极为惊讶。张博尧兀颜华等人眼中闪过惊艳,然而一闪即逝。
姜起在检阅台上看的清楚,心中暗自叹了一句可惜。
即便是此时变阵,也无济于事。
果不其然,在白袍军双翼抽出去之后,呈现在黑袍军眼前的,就是不足两箭之地的城廓。
勒马迂回,黑袍军发现其一开始提上来的速度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白袍军从容集结。然后收缩,慢慢压上。
谢神策回马,也不看身后几乎没有损伤的临亲卫,心中泛起忌惮。
廖奏章虽然狂傲,虽然目中无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号称西北军中最“精打细算”善于打小规模战争的第一人,真才实学毫无水分。
面对被压缩到不足以发起冲击的距离,眼前的白袍军镇定的出奇,黑袍军在一次冲锋之后便有些慌乱了。
愤怒与勇气过后,便是对于谢神策计划毫不知情的茫然。不说白袍军中有一百廖奏章的嫡系,单就是白袍军的令行禁止就让人不得不警惕。
相比较之下,黑袍军这边......就显得散乱多了。不是黑袍军不如白袍军,从几乎是毫无准备的分浪便可以看出来,这支黑袍军之间的配合虽然略显生硬,但总体素质极为出色。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骑兵连速度都没有了,那还叫什么骑兵?
很多人看向前面的那个背影,黑色的披风,金色的头盔,很是不甘。
就这样输了?
如同检阅台上大佬们预料的一样,廖奏章在简单的审时度势之后,便将两翼后撤,中军出击,想要将五百黑袍军拦腰截断。
拦腰截断之后自然是已经后撤且做好了准备的两翼前来收割。
很完美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如果不出意外,必然能在两刻钟之内,将黑袍军全部歼灭,结束战斗。
廖奏章缓缓策动战马,隐蔽的来到了侧翼。他料定谢神策不会在中军区区一百人的冲击下完全溃散,只会尽最大的可能保留实力,撤到两翼。而那个时候,谢神策缓过了一口气,就是他廖奏章上前收割人头的时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廖奏章对于战场节奏的把握一向很好,甚至可以用差之毫厘来形容。
检阅台上有人鼓掌,姜起却平静下来了。
姜若需在中军,平端骑枪,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个闪着金光的身影,心中澎湃。
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应赢下这一战,但我也很想亲手将你挑下马啊......我最佩服的世子说他不如你,我相信他,所以我觉得你很厉害。但那并不意味着我就赞同你比世子还厉害了!比......我姜若需还厉害。
我承认你以前的功绩我做不出来,但我想亲手终结你战场上未逢一败的神话。
姜若需心开始剧烈跳动,他的脸还是发红发烫,这正是他认真且激动的时候。
张正张错两兄弟把住两翼,看着如蛟龙出水的中军开始冲刺,很有默契的在心中骂了一句。
该死......功劳让他抢走了。
廖奏章眯着眼睛,一手搭在额前做门帘,想要看清楚前方的局势。
谢神策动了,两翼收拢,中军前突。
“收拢两翼,中军向前变为先锋,以延伸距离,后军便有足够加速的距离,是想孤注一掷么?”
“然而廖将军远远气力未竭,他万一不成功,便只能成仁。”
“自信或是自负,我等只管远远观望。”
“且看他奋力一搏,到底是死是活。”
姜起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睛微微眯起。
如检阅台上大佬们所言,谢神策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在前军与白袍军的中军胶着之际,趁着白袍军两翼还未压上,谢神策已经收拢的两翼涌出,再次分浪,将那一百人的中军吃下。
廖奏章眼神阴历。他的两翼还未完全调动起来,最快的左翼虽然已经加速,但也来不及。
一百白袍很快淹没在黑色的披风中。
“走了狗屎运......”
“廖将军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