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出风头,骂人自然骂的快意无比,然而高调的入主终究是得罪了一大批人,于是在早饭过后,就有年轻人在府门前闹开了。
“谢神策!滚出来!”
“辱我叔尊,出来单挑!”
“真当ziji是个东西什么人都敢骂了?”
“不知死活,小爷教你做人”
带着家将与侍卫年轻公子哥破天荒的没有在白天补觉以备晚上之需,竟然齐齐的出现在了王青盐买下的宅子前,破口大骂,一个个操着正宗到不能再正宗的西北话,字正腔圆,骂的酣畅淋漓还理直气壮。比之昨晚谢神策略带阴冷的损人不知道要正气了多少倍。
约莫是昨晚就约好了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五六个,加上侍卫家将,足有三四十人,把个黄川道大街变成了泼妇骂街的菜市口。这些人丝毫不理会出行来往人的异样眼光,占据了大半个路面,让交通变得不顺畅。而且看情形,今天来的人还会不断的增加,将黄川道堵死是迟早的事。
谢神策自然早早的就听见了外面的叫骂声,心道若不是王青盐出去得早,恐怕就要堵在门口了。
他也不出去,也不会刻意的将门房撤回来关门或者是拉上几百人来个嚣张的械斗,在宇文邕死之前,他都不觉得ziji应该将精力放在那群能量不小胆子同样也不小的二世祖身上。
没有得到谢神策的回应,于是一群二世祖便撒了欢,什么难听的词都往外扔。不是没有人用言辞伺候谢神策的家人,但在某一个二世祖说了这样一句脏话还没一刻钟就被家中老人“接”回去之后,所有人的火力就都集中在谢神策一个人身上了。
有些人不傻,知道哪些人是可以骂哪些人沾都不能沾,比如说之前有人说谢神策缩头乌龟尽得谢二爷真传,那位公子就被身为正四品怀化中郎将的父亲禁足。至于谢家有些女人,不是与皇族沾亲带故就是名动天下,不敢捎上。甚至所有人都知道,那位从未在西北抛头露面的大晋第一美人就在这座府邸之中。
因此对于谢神策人品最阴损的话也不过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不痛不痒话,这让谢神策丝毫不感到生气,也让骂的人也觉得无力。
黄川道上的纨绔二世祖不在少数,不排除有不少人都是抱着能够借大骂谢神策的机会,亲眼目睹大晋第一美人丰姿的念头。
只是一开始谢神策就没有打算理会他们,更加不会ziji躲起来让王解花出面解决这种被人堵在家门口大骂的丑事,所以外面不少声嘶力竭的人注定得不到回应,想看王解花更是痴人说梦。
谢神策此时正在拿着一样东西细细的观摩。
“嘻嘻,烧火棍”
小茉莉指着谢神策手中漆黑的长棍笑呵呵,谢神策脸上挂不住,很是尴尬。
他手里的,就是这个时代第一杆火、枪。
身在阳州城的左铁锤终究是当代最出色的铁匠――他解决了密封圆铁的难题。
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谢神策的指肚摩挲着枪管表面粗糙的刻纹,想着那尊还在精心制作当中的“黑阎王”,就有一瞬间的失神。
今天早上收到了这件礼品还来不及高兴的谢神策拆开一封同样来自阳州城的信之后,就有些失魂落魄。
左铁锤死了。
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只为研究出这样一种“造孽的武器”的老头儿,在经历了数十年的劳作之后,身体心肺都出现了极大的损耗,于一个月前痛苦的死在了床上。
王解花看出了谢神策尴尬笑容之后的牵强,于是将小茉莉抱走,留下了刘归田等一批技术人员在院子中观摩。
刘归田兴奋的向谢神策介绍这种被谢神策命名为“枪”――实际上他以为这种东西叫铳更为妥当――的武器,唾沫四溅,满脸通红。
谢神策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重达十五斤的铁疙瘩,内心苦笑。
这个不说携带困难,而且也不可能保持连续射击,甚至根本不能保证准星的东西,实在是鸡肋一般的存在,用之极为不便,还让人偏偏舍不得放弃。
想这种十几斤的东西,在那个时代都是能够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的反器材大杀器,到了这里,却成了连单手、弩都不如的大铁棍。
大铁棍大铁棍好啊,重量比陌刀都差不了多少了。来不及上弹药还可以当铁棍用,这玩意儿轮下去可不比铁锤差。
谢神策在心里自我anwei,在自嘲之中心情竟是好了很多。
在刘归田的指导下谢神策一丝不苟的装弹填弹然后点火用力抬起胳膊瞄准
“嘭!”
一声巨响加一阵黑烟将谢神策唬的后退了好几步。
等呛人的硝烟散去,一脸黑灰的谢神策揉着疼痛的肩膀看着前面的假山摇头苦笑。
原本准备大声贺喜的刘归田等人顿时不做声了。
二十步以外的假山上确实留下了弹药的痕迹,而假山上名贵的花草也遭到了蹂躏。
但是只有一些白点点这痕迹太浅了些吧。
谢神策尴尬的笑道:“这都是从黑水郡运过来的花岗岩,比较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