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轩抑回到家时，白水净已经醒过来，她面色凝重地看一封漆黑的信——黑色的信笺一般是坏消息。
“伊万的尸体取回来了，后天会给他举行葬礼。小轩儿，你要一起去吗？”白水净将信笺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
“嗯，我跟白老师一起去。”看来茨密西并没有跟白水净说自己的事，姬轩抑放下心来，想问问伊万的事情，但看到白水净的样子，又问不出口。
白水净揉了揉太阳穴，知道姬轩抑对自己的担心，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让姬轩抑不必太担心自己。
“不过，我好像除了制服没有别的衣服了。我穿制服去参加葬礼吗？”
当然不能穿着学校制服去参加葬礼。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课，白水净久违地带姬轩抑出来逛街。
“感觉好久没出来了。”白水净松开姬轩抑的手，笑着比划起来，“上次带你出来，你才这么高，开心地在公园玩～没想到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对了，顺便给你买几件冬天的衣服吧？夏天的衣服现在买还太早。”
姬轩抑又将白水净的手握在手中，这才回道，“好，都听白老师的。”
然而，直到白水净开始给他选衣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白水净看也不看一旁陈列的西装套装，反倒对道法大陆的广袖长袍十分感兴趣，想到白水净心中的执念，姬轩抑心中不悦，但看白水净兴致勃勃地挑了好几件颜色、款式各异的袍子拿到他面前，“穿上试试。”
他还是妥协了。“……这衣服，怎么穿？”姬轩抑一脸茫然地拉开换衣间的帘子，手上搭着洁白的里衣。
“我找导购帮你穿？”
姬轩抑看到不远处的女性导购员，脸色一黑，直接把白水净拉进狭小的换衣间，“白老师自己选的衣服，当然要负责到底。还是说白老师害羞了？”
白水净挠了挠头，帮从小养到大的好大儿穿衣服而已，怎么会害羞呢？只是自己也不是很会穿这种衣服，“好吧，我先试试，不行的话再找导购。”
少年脱下外衣，露出修长匀称的上半身，白水净看得赏心悦目，“小轩儿身材不错啊，以后一定会很讨女孩子喜欢。”
“没有的事，白老师不要乱说。”姬轩抑这才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白水净对他的感情十分单纯，怎样亲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扭捏，而自己被她那纯粹的目光看过，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他的脸也红起来，只能庆幸自己是背对着白水净，不会让她发现异样。
白水净接过里衣，“里衣都是一样的，穿一件就行，抬手。”
姬轩抑依言抬起双臂，白水净踮起脚，把宽大的袖子套进去，又转到正面，给姬轩抑系好胸口的绳结，感叹道，“怎么咱们吃的都一样，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还是老样子？”
“因为生物的生长有周期，白老师已经过了那个时间了。”姬轩抑的眼睛弯起来，垂着头，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嗅到白水净身上的清香，“以后就是我摸白老师的头了。”
“没大没小。”白老师把帘子拉开，“照照镜子，看看怎么样？”
姬轩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阴沉下来，镜子里面依旧是那个q版娃娃的形象。但这次娃娃没有说话也没有干别的事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很快在镜中消失，镜子里重新映出高挑少年的身影。
看着镜中的自己，姬轩抑忽然想到曾经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古色古香的白衣长发却没有见过正脸的男人，说来奇怪，他虽然没有去过道法大陆，却因为一次两次的经历而对那个大陆有了些了解，至少知道那里的男人也留长发，“头发留长一点是不是更合适？”
姬轩抑应该没见过道法大陆的人，魔法大陆服装店的模特也都是典型的魔法大陆人，他却觉得长头发更适合这身衣服，白水净心中一动，“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