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人”生无可恋:“麻烦你跟我家人说一声,就说我回不去了,叫我贱内再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啊!”
半截人痛苦地叫着,身边的浓雾不断收缩,惨叫声越来越大,好似浓雾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他,“半截人”额头噙出豆大的汗珠。
好在浓雾渐渐停止收缩,他趁机缓一口气:“在我来之前的那个术呢?你看到他了吗?”
“他长什么样?”
“就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小伙,脸蛋长得很饱满。”
安天生摇摇头:“鹰,我倒是见着一只。人,我没见到。他会不会已经走了?”
“哎,我本来想问问他,该怎么出来。兴许我的命就该如此吧。”
倏然灰色的浓雾又开始收缩,“半截人”表情再次变得扭曲:“我求求你,答应我,帮我转告我的家人。”
安天生来不及犹豫,高声道:“好,我答应你!”
“半截人”周身的雾气顿时收缩殆尽,男子消失得不留一点痕迹,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桥洞顶上的亮光也消失不见。
安天生抱起地上的苍鹰,一股寒气传入天生手内。苍鹰在他怀里扑扇几下翅膀,又陷入昏迷。
安天生快速回到家,叫来兽医。
兽医给苍鹰做完全身检查,未发现器质性损伤。
“它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劳累。先给它喂点易消化的食物吧。”
安天生命人端来一碗米汤,去了针头,抽了一针管喂到苍鹰嘴里。吃了几管米粥后,苍鹰慢慢苏醒过来,虚弱地睁开眼。
兽医眯着眼睛,喃喃自语:“这鹰真奇怪,嘴根上竟有一个心形的胎记。”
......
第二天早上,安天生推开柴房门。
“呼!”
苍鹰飞上他的肩膀。安天生喂它吃熟肉,又给它买最贵的笼子,带着它出街溜达。
“先生行行好,给个赏钱吧。”一个“老乞丐”带着二个小乞丐在行乞,天生往她碗里放入一把银元。
“老乞丐”不停弓腰:“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好人有好报!”
苍鹰注视着老乞丐,忽地狂扇翅膀,差点挣破竹笼子,张着嘴叫道:“啊!啊!”
安天生怕苍鹰受伤,忙不迭地带苍鹰离开街面,苍鹰又安静下来。它趴在笼里一动不动,喂它东西也不吃。
安天生只得将它挂在房间里,有时候它又像发狂似的,拼命扇动翅膀,扇累后,接着保持沉默。
周楠手持药罐,奔到“老乞丐”面前:“给!这是今天的药,熬好了。”
“老乞丐”接过罐子:“谢谢周大哥。以后还是我们自己去拿吧,老是这样麻烦你,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必跟我这么见外,我刚好顺路啊。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不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我叫秋萍,尹秋萍。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周楠急忙应道:“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