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她尖叫。
劳薇塔抽出手指牵扯出一条银色的细长唾液“检查身体。”她不在意地回答掏出丝制手帕擦着手微微颦眉每次看到这个护理士劳薇塔就会想起灰岩山脉的遭遇她与那个女恶魔地容颜何其相似。
“现在是晚上九点。到侧量体温的时间了还有请不要再干奇怪的举动。”黎拉气愤地说。
“好了你照顾她吧。”
“有个问题我必须问你地下室为何有个绑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你只是个小护理。”
“但我有选择为谁工作的权利你们这是非法禁锢!”黎拉正义感十足地嚷道“我可不愿卷入什么罪恶的事件当中。”
“那人亏欠了本商行的大笔款项小小的惩罚。请放心马上就会毫无损地放他离开。”
“果然是无恶不作的奸商!”黎拉想。如果不是舍不得可怜又可爱的小马蒂达姑娘早就辞职不干了也不会老远跟着他们来到南部。怀特迈恩小姐告诉她这是趟在全国寻访名医治疗马蒂达脑疾地旅途需要一位专业的护理随行虽然黎拉很高兴被别人称呼为专业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对奸商卡西莫多的女秘书没什么好感。虽然看上去对方待人接物温柔和善姑娘心里却隐约觉得这女人对待马蒂达的态度并不如表面上的关心。
对是眼神。她望着马蒂达时不是看着病人的怜悯同情也不是出于家人朋友的关怀而是……像商店的老板正打量着一件压仓底的货物寻思着如何卖上个好价钱。
果然是什么人就会有什么样地下属。
“待会你去地下室送次饭。”
“我?”
“对我总觉得你的工作时间配不上所拿到的丰厚佣金。”劳薇塔调侣地说当她在坦丁郊外的疗养院第一眼看到这个叫黎拉·贝瑞的女人时就有了个好想法。
望着女秘书走出房间黎拉嘀咕着“我讨厌这个人。”
她感到衣衫被谁扯了扯马蒂达紧紧拉住她的衣角仿佛使尽力气般导致指关节都泛白了。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你也要快快好起来。”黎拉承诺。虽然旁人不觉得但她和马蒂达朝夕相伴有时要守夜甚至会睡在同一张床上黎拉明显觉得小马蒂达眼眸的神采不再是黯然无光至少多了那么一丝生机勃勃。
等病患慢慢盏上的眼脸出微微地轻柔呼吸后黎拉叹了口气她关好窗户先去了厨房将凉透了的黄油土豆和炖油菜装进饭盒穿过走廊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两名体格强健身着定制灰色外套的保镖伫侯在过道的两侧伸手挡住她“请留步。”
“是怀特迈恩小姐让我来的。”
保镖对视了一眼“进去后别说话办好事立即出来。”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黎拉手脚麻利地放下饭盒准备离开时忍不住瞟了畏缩在墙角被脚铐锁着腿。依然处于昏睡的男人几眼摇了摇头想“欠债可不是好事特别是欠那个奸商的钱祝你好运。希望那个坏女人说的是实话只是个小教训明天就会放你走不然我一定想方法报警。“里德尔早醒了镇定药剂的效力已经过去他眯着眼偷偷瞧着走进来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绑匪的真面目。
实在是好运气煤油灯的光线虽然黯淡但角度很好那是个模样俊俏的女人绿眼睛挺鼻子金身姿苗条。
“他们误以为我还在昏迷所以放松了警惕很好终于被我找到了砒漏。”里德尔咬牙切齿“等我恢复了自由这将是我找到幕后黑手的好线索。”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分析着到底会是谁对自己下毒手纳奥米的丈夫已经被排除再外那个家族非常颇有权势但也不敢同金雀花为敌绑匪也从来没和自己谈过赎金之类的话题。
一个想法突然窜进了大脑:家族内部的争斗?有人在警告自己乖乖地别惹什么多余的事。
是大哥弟弟还是那个没什么大本事却总想着得到好处的舅舅?
“莫非是……大姐?”里德尔感到腿肚子开始抽筋“……她知道了和皇室联姻的事最先是我向父亲提出来的?”
里德尔畏惧他那位性格强烈的姐姐不光是他家族里所有指望着日后能继承父亲公爵头衔的成员都暗暗视她为不安的因素和对手没人想十年或者二十年后拜伦的权利场出现一位名叫佩姬的女大公。
所以把她赶到皇室去对是赶金雀花家的人以固有的傲慢不屑着皇家特别是继承人是那个懦弱的朱利尔斯。
“等约安八世归天朱利尔斯九世将是个完全的傀儡。”很多有远见的人都这么想。
他想了一整晚越想越觉得是家族中的人在对付自己大姐最有嫌疑但其他人也值得怀疑他指不准到底会是谁天麻麻亮时——里德尔怀里滴答的怀表声提醒了他时间——门开了。
两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不一言开始殴打他坚硬的铁头皮鞋几乎踢断了肋骨让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瞧老板吩咐过得给她……他带个纪念品所以别怨恨我们。”男人耳语着摸出一把锋锐的小刀“这是你自找的以后别多事。”
在里德尔恐慌的眼神中他们切下了他的小指头。
这次不是麻药而是深入骨髓的痛苦让里德尔实实在在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