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青叹息道:“裴师兄何必掺和进来,那段天意不是好招惹的。”
裴丕不以为然道:“咱兄弟齐心,还怕不成?”
段天意见二人细细私语,全然不将自己当回事,怒喝道:“我跟你俩没完!”
说罢,大袖一甩,愤然离去。
其前脚出门,后脚负责乾字房授道的长老,便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
八卦堂每房的道师并不固定,毕竟法术众多,每个道师也只是修炼了数门法术罢了,所以道师轮流授道,如此,终会遇到等为自己解疑答惑的道师。
也正因如此,道师对弟子的约束并不大,想来则来,不想也可。
老道师一来,便盘腿打坐,只见十余枚玉钉,忽然从蒲团中飞出,钉在不同的玉板上,这代表着,他能解答这几门法术的疑难。
随后他便闭目养神,坐定如松,除非有弟子问疑,否则他一动不动。
梁隐火来到楚冬青身旁,轻声告诫道:“楚师弟,段师兄向来言出必行的,你今日出了太玄宫怕是凶多吉少。”
“难不成他真敢当街行凶不成?”楚冬青问道。
“师弟为何如此天真?”裴丕诧异道,“他当然敢,他身为士族子弟,打你一顿,只要不是伤你性命,顶多在狱中舒服地待上几天,便安然无恙地放出来了。”
“真就这般目无王法?”楚冬青震惊道,毕竟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很难以置信。
“楚师弟是司空之子,你不主动招惹士族子弟,他们也不会存心与你为难,但是寻常庶族百姓,皆得看士族子弟的脸色,否则没有好下场。”梁隐火轻叹道。
裴丕冷哼道:“怕什么,咱兄弟俩联手,他一人又能奈何?”
梁隐火摇头道:“谁人没有几个好友,段师兄虽然为人暴躁,但却很重义气,就怕他也寻了人。”
“谁怕谁,咱们还有虞师兄,他可是在坎字房悟道!”裴丕不服气道。
“虞师兄于我有恩,我怎能又让他蹚这浑水,裴师兄,今朝你想必要陪我受苦了!”楚冬青一脸歉然道。
裴丕啐道:“呸,又见外了不是,当兄弟的,自是要同甘共苦!”
楚冬青早知道顾当歌与裴丕结拜兄弟了,微笑道:“今日之事过后,将顾当歌寻来,我三人结拜兄弟如何?”
“早该如此!”裴丕笑道,随后他问出一个一直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为何当年的麻衣客没有结拜为异姓兄弟?”
以前顾当歌也好奇地问过楚冬青,但楚冬青也不清楚,直到他看了那本《神京札记》,才知晓了真相。
楚冬青笑道:“阿兄最小,却想当大哥,另外两位郎君不肯,结拜之事,便不了了之。”
裴丕疑惑地望向楚冬青,问道:“你不会也想当大哥吧?”
楚氏兄弟都是腊月所生,同年之中,无疑属于最小一列。
楚冬青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