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青也没有矫情,介绍道:“他是夔郎君裴缺的螟蛉子,姓裴名丕,也是太玄宫新晋弟子。”
虞垣衣再次谢道:“原来是裴师弟,我乃岭南分教弟子,白渚虞泽葵。”
裴丕吞下最后一个香煎包,心满意足道:“见过虞师兄,且常常我家香煎包如何!”
虞垣衣小口一咬,顿时汁水迸溅出来,眼见就要洒得满身,这一切来得太快,她根本猝不及防,就在她会弄脏衣裳时。
只见那些汁水忽然悬凝在空中,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楚冬青心念一动,那些汁水尽数飞入外面雨水当中。
裴丕见状,赞道:“璞玉榜魁名,楚师弟当之无愧,这般千钧一发之际,我可没有十足把握,一滴不漏地全部控制下来。”
“献丑了!”楚冬青腼腆地笑道。
在驭物上的造诣,及冠之下,难有与之比肩者。
虞垣衣细细咀嚼完口中的包子,认同道:“确实是好手段,哪怕是我,也未必做得到。”
裴丕从楚冬青那捻出一个包子,笑道:“虞师兄,这香煎包得这般吃。”
说罢,他便开始示范,只见他大口一张,囫囵吃下,然后扬起头颅,大口咀嚼,神情甚是享受。
如此不雅的吃法,顾及风仪的虞垣衣,自然是不会这般吃。
楚冬青也捻起一个香煎包,与裴丕如出一辙的吃法。
裴丕见状,笑问道:“师弟这吃法真地道,你跟谁学的?”
“夔郎君教的!”楚冬青回答。
“我这也是我爹教的!”裴丕笑道。
他在镇北城时,裴缺就总对他说,京城最好吃的,除了玄霜的包子,便是百年老店香煎包,每次说的都绘声绘色,把他谗得直流口水。
在镇北城的时候,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吃上玄霜包子和百年老店香煎包。
来到京城后,他吃的头样东西便是百年老店香煎包,本来他想吃玄霜包子的,一问才知道,玄霜根本不卖包子,她是个人。
裴裕听说儿子在镇北城很想念香煎包,当夜心疼得落泪,次日便将百年老店香煎包给买了下来,并改名为裴氏香煎包。
虞垣衣见楚冬青也这般吃,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强忍下来了,说道:“岭南的香煎包汁水,只有少许,吃法便如我这一般。”
“你那吃法不得劲,没有灵魂!”裴丕摇头道。
楚冬青解释道:“确实如此,这香煎包就得囫囵吃,在汁水迸溅于舌齿之间,皮与肉馅在汁水的包裹下,味道更佳。”
“吃者是小,有失风雅是大。”虞垣衣嘴上如此说道,心中却是打算回去之后,偷偷试一试。
端着风度的架子,虞垣衣只好小心翼翼地吃,那一包她也只吃了两个,剩下便交给了裴丕。
裴丕毫不介意吃剩下的,一个不剩的全吃了。
直至吃完,三人才联袂进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