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究竟是何等情况?听这声音,怎么有种令人极为生厌的感觉。”吕源加快遁速,赶上來问道。</p>
“西边那家名为鱼香楼的酒楼,此刻已经成了魔窟,被一百多号修为不一的妖邪占据着。夜阑,昌儿,还有云儿都在里面。现在那帮人正大肆寻乐滋事,胡作非为,无人能够禁止,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吕松神色严峻,道出了自己看到的情形。</p>
“想不到我西锦城,平日里看似宁静,然而诛魔道炼一开始,却又冒出了这么多的妖邪之辈來。这真是……真是……身在虎穴而不知啊。”吕松心中震惊不已,未料到邪修的数量竟会如此的庞大,一时半会,几乎找不到恰当的词來形容此刻的心情。</p>
且不提吕家众人和诛魔弟子们一路疾驰,如今在西锦城的最西侧,已经不复当初的宁静祥和,转而是群魔乱舞,纷杂不堪。</p>
鱼香楼,在西锦城里的众多酒楼里,规模并不算太大,但也依然是远近闻名。盖因其有一道名菜,名为香鱼过江,每日前來品尝之人,都是络绎不绝。只是今日的鱼香楼,却再无一人敢靠近过來饮酒吃饭。</p>
因为在楼上楼下,都已经被一大群邪修给占据,喝酒赌灵石者有之,斗法打架者有之。更有甚者,竟是掳掠了几个附近的凡人女子,直接剥光了衣衫,大肆**。乃至连屋顶上,都横七竖八地站了数十个性子卑劣的妖邪,他们一面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下方的盛景,一面注意着吕家队伍的动向。</p>
距离鱼香楼周围方圆几里的街巷,居住于此的人们都已经逃得一干二净,唯有一些身有道行的修士,还远远地站在几处屋顶上,看着鱼香楼里荒唐杂乱的一幕幕。</p>
整座鱼香楼,都像是滚开了的油锅一般,从上至下,闹得天翻地覆。那几个正在切磋法术的邪修,兴致高昂,从楼内打出楼外,又从楼外打回楼内。乒乒乓乓,也不知砸坏了多少东西,反观屋顶上的那几十个邪修,却是在连声拍手叫好。</p>
至于原本在鱼香楼里干活的大厨和小二,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差,以致來不及逃跑,还是因为逃跑之后,被妖邪给重新抓回來的缘故,竟是一个都沒能离开。众多的厨师,全都被督促起來做菜端酒,在鱼香楼上上下下地奔波忙活,一刻都得不到安歇。偶尔某个小二上菜稍微慢点,就被一阵毒打,若有不耐打的,直接便被活活打死。</p>
众厨师和小二为了活命,哪敢有丝毫的懈怠,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伺候楼里的一百多号邪修。而那些厨房里的大厨,累得则是更惨,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两只手就做菜沒有停过,手心里都已经磨出了血泡,几乎麻木虚脱。</p>
然而大伙的性命都被人掌控,谁能出言表示不满,只能继续咬牙挺着,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名菜迅速做好,端到外边的桌子上去。此刻众厨师心中,唯有期盼吕家修士,和镇天门的诛魔弟子,能够听到这边的动静,尽快赶过來解救他们脱离苦海。</p>
在鱼香楼的二楼,來自吕家的吕云、吕昌二人,已经被禁锢住浑身法力,一左一右分别捆绑在楼中的两根柱子上。天罡宗叛逆夜阑,则坐在二楼的正中央,兴致勃勃地看着吕昌二人垂头丧气的模样。</p>
而围坐在吕昌二人附近的其他邪修,更是不停地戏弄调侃,似乎要把以往从吕家受的气,都撒回到二人身上。因而时不时地,会有一个盘子,或者一根骨头,砸到吕昌和吕云的身上。若非是夜阑特意交代过,要暂时留着吕昌二人的性命,恐怕他们早就已被大卸八块了。</p>
“哈哈,夜长老,今日真是多亏了你,才能让咱弟兄们,在西锦城里如此地扬眉吐气。真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两位吕家公子,竟然也会有成为阶下囚的一天,哈哈哈哈……”</p>
一个身材伛偻的高个老者凑到夜阑的身边,低眉顺眼地拍马屁道。</p>
“夜某人今日所为,不过是顺天下英雄的心意罢了,何敢居功自满,今日之事能否成功,还得依仗诸位兄弟的大力相助。”夜阑也哈哈长笑,声如夜枭悲啼,听來极为瘆人。</p>
“我说,夜长老,这两个吕家的杂碎,咱们还留着做什么?不如直接撕了下酒,省的奴家看着恶心。”另一个身子妩媚却是脸色阴狠的绿衣少妇也凑到夜阑身侧,娇声娇气地说道。</p>
“在吕家的人过來之前,这两小子还有点用处,不能让其死得这么快。对了,鸾凤,赵使者他还沒有回应吗?”夜阑一抬臂,竟是将那少妇直接搂进了怀里,一面上下其手,一面朗声笑问道。</p>
“哎呦,夜长老,你的手,可真是不规不矩。”绿衣少妇一边喘气,一边继续答道:“赵使者自从昨晚失联之后,就再沒跟我联系,据潜伏在城东的朋友说,昨夜吕家发生了一场激战。我猜是镇天门弟子來了之后,赵使者他就……哎呦……”</p>
绿衣少妇还沒说完,便又是一阵喘气,引得夜阑哈哈大笑,心头颇为得意。</p>
“沒有消息!?哼!那么天砀山那边呢?莫非也沒有跟你联系吗!”夜阑说及此处,脸色毫无征兆地一沉,原本轻抚着少妇肩膀的右手,竟忽然猛地用力。</p>
“啊!”绿衣少妇被夜阑一抓之下,肩膀险些碎裂,登时疼得脸色惨白,赶紧战战兢兢回答道:“夜长老息怒,天砀山那边,确实是一直沒有什么消息。而且现在城被封锁,传讯符也失去了作用,驻扎在天砀山的朋友,应该都还不知道这儿的状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