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白九霄语气很冷,听得仝泉都心口一颤。
宁时迁敛眸,轻抿了唇瓣。
将腰牌拢进袖中,白九霄问仝泉:“本王让陆副使去军营做最后的确认,去了吗?”
“回王爷,去了,还未回来。”
“嗯,”白九霄点点头,“今夜应该不会回了,毕竟十万大军,需要确认的细节很多。”
末了,便吩咐仝泉:“你也下去准备吧,这次,你也随本王一起。”
仝泉大喜,难以置信:“属下也随王爷一起出征吗?”
平素可都只是带陆乘溪的,让他留在府里照应。
“嗯,此次你不是跟陆副使被关了天牢吗?本王便让你跟着一起去讨回来,毕竟,仇要自己报才痛快,你说是不是?”
白九霄声音清淡,就像在说今日的天气一样寻常。
宁时迁眼波又敛了几分。
仝泉自是激动不已:“多谢王爷!属下这就去准备,属下告退。”
“走吧。”白九霄回头瞥了宁时迁一眼,便继续带头走在前面。
书房里下人们早已掌好灯,灯火通明。
进了书房,白九霄走到书桌边撩袍坐下,指指一旁的软椅,示意宁时迁:“坐。”
宁时迁没坐,就长身玉立在书房中间、白九霄书桌的前方。
见他如此,白九霄也不强迫,开口问他:“找本王何事?”
宁时迁朝她抱拳一揖。
“王爷,恕在下冒昧,在下前来叨扰,是想替一个人求个情。”
“哦?”白九霄似是有些意外,“谁?”
宁时迁看着她,她坐在烛火后,橘黄色的烛光笼着她的脸,让她的脸看不大真切。
“桑临四王爷。”宁时迁启唇,道。
白九霄原本想拿桌上杯盏的手一顿,抬眼:“谁?”
“桑临四王爷宁时迁。”
白九霄眸光轻凝,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双臂抱胸,深目睇着他。
“想让本王饶了他?”
“不是,想让王爷不要出兵。”
白九霄垂眸弯唇。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薛贵说,桑临皇帝会因她出兵攻打,而治他的罪,还很有可能是死罪,而她出兵攻打,是他的那块腰牌引起的。
“为何替他求情?你们什么关系?”白九霄问。
“他......”宁时迁眸光微闪,“是在下挚友。”
白九霄唇角勾起一抹冷弧。
笑着,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倒是重情重义。”
话落,却是笑意敛净、话锋一转:“可是,你可知本王跟他是死敌的关系?此次本王差点死于他手,你也是看到的。”
“不是他。”宁时迁道。
白九霄没懂:“什么意思?”
“溪妃的计划,他事先并不知情,更未参与其中。”
“哦?”白九霄挑眉,有些些意外。
当然,更多的是不信。
“至于那块腰牌,此事说来话长。”宁时迁低叹,不知从何说起。
白九霄看着他,在等着他的“话长”。
见他不说,便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别人拿了他的腰牌放到那里栽赃他?”
“不是,他的确去过长乐山的山洞,他是事后去的,也是想去找一些证据的,只不过,在山洞里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然后,他的腰牌不小心掉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