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此时的白九霄是女儿装。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觉得青铜面具太过醒目招摇,反而引人注意。
另外,戴着个青铜面具来寺里也不合适。
反正思涯知道她是女儿身。
“本......”王字差点脱口而出,紧急换成了:“本姑娘不是来上香的,是来找思涯的。”
见僧人眼带打量,她又补了一句:“他约我前来的。”
不知真假,僧人没有轻易表态,尤其是见白九霄虽装扮简约素淡,依旧难掩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
“神医思涯是否在寺中,贫僧并不知道呢,待贫僧让人去后面问问。”
对此,白九霄也理解。
毕竟思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有劳,就说他女儿找他。”白九霄道。
这样说,思涯肯定就知道是她。
僧人对她又多了几分打量:“姑娘先去那边的偏殿稍等,贫僧这就让人去问。”
“好,多谢。”
白九霄入了寺门,阔步往僧人所指的偏殿而去。
*
昌明寺门口,宁时迁翻身下马,将马系在边上的一株大树上,抬眼望了望天边。
才晨曦初绽。
正想着如此早,会不会扰思涯清梦,就听到有人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是香客,今日是本寺大清扫日,不接待香客呢。”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接待白九霄的那名僧人无冥,今日轮他看门。
宁时迁上前,优雅施礼:“我并非香客,我是来寻人的。”
“来寺里寻人?”
“也不叫寻吧,确切地说,是来见他,我知道他在此。”宁时迁不徐不疾道。
“何人?”
“神医思涯。”
无冥一怔。
又是来找思涯的?
“你是何人?贫僧都不知神医思涯在我寺中,你又是如何得知?”无冥一脸警惕,却也没直接说思涯不在。
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人应该也来头不小。
如果说方才进去的那姑娘气势迫人,那么现在的这位就是贵气逼人。
“实不相瞒,”宁时迁弯唇,“我是思涯的外孙。”
“谁?”无冥差点门口的台阶上摔下来。
“思涯的外孙。”宁时迁一脸坦然道。
太医院胡院正跟他说过,思涯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不知具体年岁,却也应该是爷爷辈。
另听说他有一女,失散多年。
所以,他觉得冒充其女之子,也就是外孙,思涯应该会见他。
待见到面之后,他再跟思涯致歉解释。
“是外孙,还是外甥?”无冥再次确认。
如果是外孙,方才那女子跟他岂不是母子?这......
“外孙。”宁时迁笃声。
无冥便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坦荡自然,不似骗人。
难道方才那女子其实岁数不小,只是保养有方,才看起来正值韶华?
还真有可能。
思涯是神医,都能活死人医白骨,那驻颜之术又岂在话下?
而且,一家人约好,一起来见思涯,也说得过去。
“你娘已经到了,你知道吗?”无冥问宁时迁。
娘?
宁时迁一愣。
思涯的女儿?
不会吧?
不是失散多年吗?不会他一骗,人家就找到了吧?
不会这么凑巧吧?
“是吗?”宁时迁面色如常,甚至眸带了一些欣喜道:“在哪里?”
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见机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