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太狭窄了，顾弱文利用的就是这一点。</p>
老二身后那个叫干於菟的，等他将老二拉开时，浑身血污状若恶鬼的顾弱文已经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看样子，她甚至没有力气拔出老二腹上的那把刀了。</p>
干於菟和老二本人一样，奇怪地看着老二肚子上那把深深插进去的刀，怎么会这样呢？</p>
老二说，我们猜错了不是剪刀。</p>
老二觉得他们猜错了兵器，这是很遗憾的事，好像比他就要死了还遗憾。</p>
干於菟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顾弱文踢到，手中的灯将几个交错古怪的身影在地窖里一阵乱晃。</p>
“你是二小姐么？”干於菟问。还没有死的老二也看着顾弱文，那眼神也在问。</p>
顾弱文没有回答。</p>
干於菟用脚在顾弱文脸上蹭了一会儿，虽然将血迹蹭去了，那脸也更污秽了，还是看不清顾弱文的样子，不过依稀可见一张秀气的脸庞。</p>
“好像是。”老二说。</p>
“你认识二小姐？”干於菟问道。</p>
倒在一边的老二吐了一口血，想争辩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p>
干於菟将马灯靠近顾弱文的脸，确认了顾弱文手上再没有武器了，听见她虚弱的呼吸，笑了起来，对老二说，你竟会死在这样一个将死之人手中。</p>
老二一脸不服气，道：“我走在前”</p>
也好，我领功时，就说你打的头阵，可好？干於菟对老二说。</p>
老二喘着气，点了点头。</p>
干於菟将灯放在地上，说，等我脱了你的衣服，就知道了。</p>
蜀山江湖传说，二小姐胸前有一颗梅花记。老二听干於菟这样说时，好像也想起来了，已经没有血色的脸上很是高兴，用佩服的眼光看着干於菟。又盯着顾弱文的胸前看。</p>
干於菟却没有撕开顾弱文的衣服，只是蹲下来两根手指牵起顾弱文破烂的衣襟，笑眯眯地够着从上往里看，说，果然</p>
顾弱文等的机会终于来了，比她祈求的机会更好的机会。顾弱文摸过身后别着的武器——剪刀，突然从下往上，扎进了干於菟的喉咙。</p>
“果然什么？”顾弱文问干於菟，顾弱文说话的声音并不像她的呼吸那样虚弱，干於菟知道自己上当了。他看到了梅花记，很好看，他也才想起，月满楼的二小姐说什么也有点三流武功。干於菟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掐着顾弱文的脖子，顾弱文慢慢地将那把剪刀往干於菟的脖子里推，直到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上的力量消失了。</p>
老二看着先自己而死的干於菟，补充道：“果然是一把剪刀。”说完后，老二拔出了肚子上的剔骨刀，一刀捅向顾弱文的小腹。顾弱文这次真的没有力气躲闪了，老二的动作很慢，顾弱文几乎是目送那剔骨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顾弱文唯一能做的是本能地往后避让了一下，让那刀刺得不是那么深，但也不浅。</p>
刀拔出来后，老二腹部血流不止，他看着顾弱文，顾弱文不屑地笑了笑，顾弱文想，我竟然死在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人同归于尽。</p>
晏平，顾弱文看见晏平从那梯子上下来了，顾弱文想问他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顾弱文心疼地说，你上去吧，这里又臭又脏，仔细把你的衣服弄脏了。</p>
顾弱文真希望自己穿的干干净净，和晏平一起坐在一个晚凉的花园里，干净的台阶上。夜空也是蓝的，多好。</p>
但这只是幻觉。顾弱文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