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散落着野马野牛和成群的叫不出名的兽类，已经有火堆燃起，青烟直上，没有风，梦里是没有风的。青烟直直地升起。</p>
“这哪里是野人谷，这是梦谷。”蔺小砧喃喃道，“我好像来过这里。”</p>
“你当然来过，你看你现在，就是一个小野人。”</p>
真的有几个小野人在山坡上向他们笑，露出洁白的牙齿。</p>
蔺小砧也向他们笑。杜桓笑得很不自在。</p>
几个小野人向他们叫着跑了过来，他们要看蔺小砧缠在腕上的那白光闪耀的东西。</p>
“走。”蔺小砧说，“到对面的山崖去。”</p>
杜桓将手中的弓向那几个小孩虚发一箭，嘴里哇哇怪叫，几个小孩儿被逗得笑起来。</p>
“不要怪叫了。腰弓着一些。”</p>
这时二人才仔细看那山谷中，大约有十几处集中的草舍群落，每一处约有四五百间大小不等的草舍，都呈环形层层围着一间更大更高的房子，那房子下好像有很高的木头柱子支撑着，或者是他们的族人聚会的地方，也或许是他们的头人居住的地方。</p>
十三处，蔺小砧数了数，记在心中。这十三处草舍群落环围的中心，大致也就是山谷的中心，一座更大的草舍——这时蔺小砧看清了，果然是用若干几人合围的柱子，撑得离地面七八丈高——矗立在那里。</p>
“你估计有多少野人？”</p>
“少说也有一两万吧。”</p>
“差不多，你说杀得完吗？”</p>
杜桓惊道：“你疯了吗？”</p>
“好，你也知道杀不完，那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谁和你说话，你只装聋子，想来这野人中也是有聋子的”</p>
“只是没有我这么英俊的聋子。”杜桓道。</p>
“你觉得你很英俊么？”</p>
“在这些野人中，算是英俊的了。”</p>
蔺小砧想一剑把杜桓杀了。</p>
“看这情形，这些野人分成十三个部族，他们不可能全部认识，这就好办，我们绕着他们走就行了。我们今夜就躲在对面山崖上，我看那绝壁，定有洞穴之类，只要把你安置好了，我独自下来，就好办了。”蔺小砧低声说着。</p>
“我真不该跟着你来。”杜桓小声道。</p>
蔺小砧悄悄将腕上的软剑取下，缠在大腿上，正好围遮的树皮垂下，遮住了软剑。</p>
杜桓奇道：“怎么缠得稳呢？”</p>
“箭把上有一个铜活儿，可以扣住剑尖。”</p>
杜桓想去看。</p>
“找死。”蔺小砧怒道。</p>
“那你每次拔剑的时候，不怕伤着自己吗？”</p>
“你怎么话那么多？”</p>
“唉，玩火**，玩剑自刎。你要小心。”</p>
“如果野人要吃你，希望他们能叫上我。”蔺小砧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