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昭悻悻收回手,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徐广白喊完两句后,那点支撑着他坐起身的怒气便用完了,便又认怂地躺了回去,“你以为我死了?”
你已经死了,少年……
纪茗昭没敢说出口,生怕徐广白气极再坐起来一回:“没有,你那么厉害,怎么死得了嘛。”
徐广白听完总算有些受用:“你这句倒是差不多。”
你小子还真是有点成绩就飘。
徐广白躺在地上,从柴房天窗望着四方的天,如今已是黄昏时分,天边赤红的云层涌动翻腾,微风从云上吹过,逐渐显露出一座白色的八角高塔来。
那高塔从塔尖到塔身皆是由不知名的白色材料制成,在云层上折出绚烂的光晕。
那是什么,是塔吗!
天空中怎么会有座塔?!
徐广白再次猛然坐起,又再次被疼痛一个重击打回地上。
“咱就说你能不能老实点,你身上还有伤你知不知道。”纪茗昭被徐广白再度起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倒霉孩子都被打得魂气吐出,受了鬼能受的最重的伤,离魂飞魄散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还能诈尸而起,只能说不愧为天选之子,就是比旁人皮实抗揍。
“我知道,我还疼呢,”徐广白却呆呆盯着天空中那座八角高塔,“你看,天上的塔。”
“天上怎么会有塔?”纪茗昭狐疑地抬头,白色的八角高塔身边的云层被风轻轻吹散,露出清晰的全貌。
那是一座没有底座的塔,它像是天空中的海市蜃楼,虚幻、不可触,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它就是真实的,就是真实的伫立在天边,散发出七彩的圣光。
这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我之前在石冲镇好像也见过这座塔。”徐广白道。
“你确定吗?”纪茗昭猛地回过头看向徐广白。
“不太确定……”徐广白皱着眉,一字一断地说道。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我都说了,我是个修士,就是没有盘缠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快闭嘴吧你,你要是修士,老子还是神呢!”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从外面猛然踹开,两名家丁打扮的高壮男子拖着一名穿着看不出什么颜色道袍的清瘦男子走了进来,一把将那修士推倒在地。
两名家丁打扮的男子从自称修士的男子怀里掏了掏,掏出两个掌心大小的饼来。
那修士见饼被抢,连忙从地上站起,向前扑去,想将饼抢回来,但那两名家丁丝毫不给他机会,砰地一声,便将柴房的门关上了。
“喂!连块饼都不给留吗!”
“你个死骗子饿死拉倒!”
那修士气得一个左直拳擂在柴房的木门上,当时便疼得抱着左手直跳脚,柴房本就活动空间狭小,这一脚,便精准地踩在了纪茗昭腿上。
“啊!”纪茗昭疼得叫出声来。
“啊!”修士被吓得叫出声来。
那修士并非完全是骗子,修为虽不高,练气初期的修为,却也因为有些修为,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徐广白。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徐广白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老子可比你进来早多了。
那修士一边在身上同样看不出颜色的布包里翻找些什么,一边慌忙后退两步,再次精准地踩在了纪茗昭的大腿上。
“啊!”纪茗昭疼得叫出声来。
“啊!”修士被吓得叫出声来。
“不是你在叫!”
修士指着躺在地上的徐广白,尖锐的嗓音让纪茗昭想到了指甲划黑板的声音:“不是他在叫。”
“谁!”那修士颤抖的手在布包里掏了又掏,总算掏出把不大的铁剑来,“你是什么鬼!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纪茗昭老神在在地举起手中的指挥棍:“孩子,不要怕,我是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