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如火!
唐野将火折子丢到墙角的茅草堆上,抬手便是最猛烈的破天式、劈山式,携落日刀之锋,一刀砍倒一个,又狠狠捅死一人。
两面强武者刀法不俗,战得有来有回,唐野的目标却不是他们,而是站在门外的三名纨绔。他左一刀斩浪式,右一刀翻江式,随后使出迅捷如电,冲到门口,落日刀向那纨绔重重砸了下去。
不成想,那纨绔竟也本事不弱,招架得住,齐齐出手,展开一场混战。
爆荡如雷!
两名强武者又将唐野这招抗下,合兵锁刀,落日刀被死死摁住,抽身不得。
纨绔寻得机会,当即施展本领,在唐野身上留下三道深深的口子。
“小子,想当英雄,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当头的纨绔劈头欲斩。
危急之下,唐野稍错身子,腾出一手,化掌做拳,一下子砸中对方小腹。莫忘了,唐野最开始练的便是战王拳!
趁两名强武者震愕之际,唐野一把抽出落日刀,挟全身之力,大开大合,与这几人血战不退。
地面上的大金牙将诸多女子接出来后,看她们个个人不人,鬼不鬼,血痕道道,惨容戚戚,当下也动了肝火,杀进梧桐阁,照着那嬢嬢就是一刀。随后辨别方向,向地牢那里杀去。
一时间,店里鸡飞狗跳,男滚女叫。护馆的糙汉携着刀斧棒锤,一哄而上,势要将那金大牙剁成肉泥。
风月街几百年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知情的风客流妓,远远地围观,更有隔壁的凤凰馆、仙鹤亭、金屋、玉窟,在楼上临街的位置,摆起酒桌,供客人看乐子。
唐野又斩落两名强武者,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只觉得天旋地转,乾坤颠倒。那三名纨绔子弟皆是有身份的人,这风月街上,有不少馆子就在他们家名下。至于那些女子的由来,除了坑蒙拐骗,威逼利诱,棒打锤敲,还能是什么!
他们或许真有些本事,学过些功法,但日常所用,全都花在了女人身上,哪里遇见过这样不要命的莽汉!以伤换伤尚且不愿,遑论以命换命!
他们仨见仆从尽灭,也知道唐野正是油尽灯枯之际,可谁也不愿上前做那冤死鬼,只是互相撺掇着。
“富贵,你上,你伤最少!”
“你爷爷的,我伤是少,流的血最多!侯爷,你上!”
“像话吗?我才十六,你们一个十八,一个二十,像个爷们行不!”
唐野见他们三人围着,脚步哆嗦,无人敢近身,于是赶紧运功疗伤。这时候,听见门外有了动静。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们这群狗儿子,没有姐妹,也没有妻女嘛!谁叫你们这么对待女人的!”是金大牙的声音。
唐野听到这么一番话,心中震荡,俄而又觉得好笑,也就是金大牙的这样的侠莽,才能做出一边念书一边杀人的事来!
痛快!
“金大哥,再不快点,我就杀完这群狗娘养的啦!”唐野大吼一声,血怒满腔,提起最后一口气来,跟那三名纨绔展开最后的厮杀。
“小老弟,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金大牙杀至拐角,见着唐野在火牢里浴血奋战,实在畅快,恨不得收入麾下!
“龙行于野,是为龙野!”唐野觉得氛围到了,想起娘亲的话,脱口而出,末尾图顺溜,就换了个姓。
大丈夫行走江湖,自当有个江湖名才是!
“好名字!我也正式介绍一下,我乃浪子回头金不换,江湖人称金大牙!”
“痛快!”唐野将那三名纨绔逼到墙脚,与金大牙会合后,一刀一人,将他们斩落在火堆中。
“金大哥,好刀法!”唐野看着金大牙那双刀如黑蛇吐信、蝎子甩尾,杀人利落,出招刁钻,忍不住赞道。
“龙小弟,好刀啊!”读书人讲究互吹互捧,金大牙见着唐野那落日刀在地火中隐隐灼灼,有朝霞凝聚之辉,落日吐火之芒,眼里差点滴出口水来。
两人搀扶着,各自抓起一把燃烧的茅草,顺着地道一路走了出来,相视一笑。只见,这一个大刀书生浑身血,灌酒喷薄点楼帘。那一个双刀小爷金牙晃,推桌倒门劈房梁。大火原是星星起,冲天火光欲接天。浓烟呛得游人醉,恍惚瞧见双凤生。
早有报信的门童一路慌慌张张赶到老板那里,管事的点兵点将,黑乎乎一片压来。
风月街的巡逻使瞧得此处变故,也是召集人马,齐齐赶来。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那黑风、白月两位守街人,他们一前一后落位,平淡中有些疲惫。
唐野和金大牙搀扶着来到后墙,将几名女子或搂或背,移至大街之上,好叫世人看透
明白,他们今日为何杀人!
金大牙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冲着围观的群众拱拱手,道:“看看,看看,看看,这是谁家的女儿,又是谁家的婆娘,这梧桐阁的幕后老板,不当人子,坑害女子,棒打如斯!我金某在三家店混了三十多年,混了个脸熟,人送外号金大牙,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干的是拦道劫财的勾当,但我截的是赌徒的路,杀的是赌徒的心!今日见着这种事情,我金大牙忍不了!”
围观的人,当中有一半是青楼女子,见着自己的姐妹遭受如此迫害,有的默默低泪,有的放口大骂梧桐阁不干人事。
另一半是风流夜客,不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多多少少都有些怜香惜玉之心,见得如此残忍下作的手段,怒的怒,骂的骂,添火加柴的有,助威称道的也有。
唐野伏在地上,找着春红与秋白,就要带她们去长歌草堂找采薇救治时,梧桐阁的后台兵马和风月街的巡逻使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