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的头颅被烤得焦黑,头发如同烧焦的玉米须,长长短短地胡乱蓬着。
但他身上的衣服却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仅有几处碳化的破洞。
走得近了,却发现严东楼炭黑色的脸上有神奇的红光流动,如同呼吸般一亮一灭。
杜谦止住脚步,抿嘴紧盯着地上的尸体。
突然,尸体的手指抽动一下,随即上身猛地坐了起来。
靠!难道诈尸了
杜谦撤步而退,凝神戒备。
严东楼整张脸乌漆嘛黑,一对白亮的眼睛瞪着杜谦,随后缓缓起了身,雪白的牙齿一开一合:
“杂碎!你竟然破了我的血御神功!老子今日一定要擒下你,扔进血牢,受万虫钻心之苦!”
不远处的赵五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惊叹道:“传言妄行道的血御能抵挡致命伤害,没想到竟然连画轴都能抵住。
也不知他修成了几层血御,杜小子,一定要小心。”
杜谦神情冷冽,轻哼道:“我能杀你一次,便能杀你第二次,无论你修成了几层,老子都能一一打碎!”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严东楼放声大笑,状若疯狂。
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一口血喷在双手之上,整只手被鲜血覆盖红得瘆人,他的神情也萎靡了许多。
“好,杜谦,是我小看了你,不过这次你决计再没机会了。”
沾满鲜血的双手随即轻轻鼓掌,似乎对杜谦的实力很是赞叹。
莫名其妙。
随着对方鼓掌的动作,杜谦又感觉到一阵心悸,心脏越跳越快。
又是这招?这招式究竟是如何发动的?
杜谦捂着胸口看向严东楼。
只见对方面露狰狞,血光萦绕的双手依旧不停地鼓着掌,那频率,似乎与自己的心跳一致。
咚咚、咚咚咚。
随着心跳加速,杜谦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他早已站立不住,弯腰单手撑着地。
赵五急火攻心,想要相帮却使不出一点力气,他只能大声嚷嚷:“这是妄行道的禁心术,杜小子你一定是什么时候中毒了,而且他方才以自己的血为引,威力更强。”
中毒?
杜谦心脏难受得直翻白眼,仔细回忆也想不起什么时候中的毒。
“老东西知道的还不少。”严东楼扫了赵五一眼,“反正早晚都要死了,便让你当个明白鬼。
你以为我那血刀真的是攻击用的?我妄行道血御所衍生的技能,凭借区区三品画轴也想攻破?那是我故意让你击散的。”
杜谦想起了血刀被击散后有红色雾气弥散,莫非就是那时中的毒?
“只要吸了血雾,你的生死便由我掌控,更何况现在是我损耗精血施展的。”
方才严东楼向自己的双手喷血便是为了增强禁心术的威力,他还是很怕杜谦再掏出一卷画轴的,毕竟他已经没有血御救命了。
严东楼一边拍手一边缓缓地向杜谦踱步。
旁边的赵五痛苦地捂着小腹,暗中将身上用来疗伤的元力凝聚在手上,正要攻击,却听讲严东楼不屑的声音传来:
“老东西省省力气吧,你还能做什么?哼,杀我护卫,稍后便轮到你。”
赵五看着手上只有鸽蛋大小的元力弹,而且本来已经有愈合迹象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
他颓然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手。
现在他与杜谦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杜谦已经躺在地上动惮不得了,原本白皙的脸变成了青紫色,身上的黑纹也淡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散去。